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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煜把口罩拉得更嚴實了,「都成,只要您當我是個沏茶倒水,按摩解悶的蒙面俠客,面罩焊死在臉上,一切好說。」
侯老爺子哈哈兩聲,又與他說笑幾句,就在這時,顧賀良和邱東麟前後腳地從後臺走了出來。
邱東麟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老爺子旁邊的空位處,而顧賀良走到黎煜一側。
黎煜抬眸望了他一眼,想起身給他讓位置,卻被顧賀良輕壓下肩膀,按回了座位上,而他自己則在一旁坐下。
顧賀良的掌心溫度偏高。熱意透過春季並不厚重的衣服,餘留在肩部的肌膚,燙得發癢。黎煜自己本身是個手腳容易冰涼的,因此忍不住想,冬天的話,顧老闆一定很適合用來暖手。
黎煜胡思亂想沒等多久,主持人便上前開了場。
這一場一共十個相聲節目,雙方各出五個,為了防止撞活兒,都要彼此知曉。但因為這場打擂是以搶奪撂地地盤為目的,先贏先得。
所以和正常演出的順序不同,最後面的不一定最精彩,順序可以機動調整,全靠出場的戰略安排。
兩邊顯然比較謹慎,並沒有將最叫座的相聲演員安排在率先出場,想著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深淺。
因此第一輪的《拴娃娃》和《當行論》都是中規中矩,講起來有趣又不易出錯的節目。
兩個節目結束之後,郭新亮和他的搭檔,以及邱東麟的兩個徒弟共同站在臺上,忐忑地等待侯老爺子的評價。
然而半晌,老爺子也沒開口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
誰也不清楚這位是什麼意思,劇場裡驟然安靜了些許,多了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了?」
「不知道,說得太差,氣的?」
察覺到氣氛開始凝固,黎煜朝侯老爺子那邊湊近幾分,小聲喚道:「侯爺爺?」
然而侯老爺子彷彿沒聽到一樣,依然腰桿挺直地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侯……」沒等他叫第二聲,竟清晰地聽到了勻速的呼嚕聲。
「呼……咻~」
黎煜:「……」
原來是睜眼睛睡著了啊!
黎煜攤手,「好傢夥,神技,覺覺了。」
顧賀良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個狀況,無奈道:「這麼無聊?」
「興許是年紀大了,好犯困。」黎煜拍拍侯老爺子的手,「這位乘客,哈爾濱站到了,下車下車!」
侯老爺子這才動動身子揉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哎……講完了?」
郭新亮老老實實地回道:「講完了。」
「還用我說什麼嗎?」侯老爺子語氣平靜。他端起茶杯,喝口水潤了潤嗓子。
在他放下茶杯後,黎煜悄悄伸手,用拇指地按住茶杯和茶壺,防止他老人家一氣之下甩上去。
臺上的四人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
邱東麟見狀,打圓場道:「侯老爺子,對不住啊,劣徒丟人現眼了,回去就讓他們加功練習。」隨後仰起頭,以長輩的口吻對顧賀良囑咐,「師侄,聽到沒有?」
顧賀良避開他的話鋒,「侯老先生,請您論個高下。」
侯老爺子的脾氣可能較早些年好了很多,他緩緩點頭,指著郭新亮說道:「這裡面也就這個逗哏有點意思,第一輪矬子裡拔大個兒,拴娃娃尚且說得過去。」
他話音剛落,邱東麟就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顧賀良道:「師叔有異議要提?」
邱東麟往椅背後面一靠,「豈敢?師侄選地方吧。」
「好。」顧賀良也不假客氣,「第一個地方,嘻緣社選在天橋。」
邱東麟冷哼一聲。早些年的天橋是相聲演員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