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表妹有時候是脾氣倔了些,我都不愛同她說話。”(第1/2 頁)
夜子時衛楚來回話說:醫者已經替沈華君包紮好了,不過沈華君仍未轉醒,宗湘在那邊守夜。阿增和陰罘已經回三進偏院去了。
她便囑咐小原杏和晏瑤照顧好成媼。自己回了寢屋,在衛楚服飾下洗漱過,就到帳子裡躺下了,隨後目注頭頂承塵許久。
其實思緒壓得她根本無法入睡,可連著兩日不曾闔眼,周身疲乏,後來到底還是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回到了建嗣十一年,那時候還居住在高府,為稱體重的事,她幾次和成媼鬧,雅女就在一旁偷笑,表哥總是在院子外頭觀看。那日她主動要求幫表哥量身高,因二人相差實在多,她不得不站在杌子上去量,一個踩空險些摔下來,還是表哥將她扶住。
那一年她心旌搖曳,險些把持不住。
但這回在夢中,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口未有波瀾。
更多還是平淡地回顧著往事。
哪怕表哥與她距離親密,心態也完全不復當年。
天邊是一道沉悶的雷聲,姑姑不知何時冷臉站在了院門口,她的身後跟著周家女。
沒過一會,桑武和馬氏也來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彷彿罩著一層冰,他們漠然看著她。
她不由得回頭,發現表哥已經不在,連成媼和雅女也都不見了身影。
“少夫人。”似乎有人在呼喚她,“少夫人——”那聲音愈加急促。桑陵猛地驚醒,見衛楚在身前。
窗外天色大亮。
“幾時了。”
衛楚探著身子入帳,替她擦去汗水,回答說,“巳時了。大公子已經到堂屋前廳了,沈家娘子也醒了,宗湘在看著的。”
竟是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她覺得腦袋還有些沉重,下意識想再躺會,可盯著這間明亮的室內看了一會,終究還是起身去更衣。
“是不是這兩日太過勞心,竟睡到這會才起。”聶廣跽坐堂屋氈席上,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了。
看得出他是收拾了一番來的,即便是在相連的兩座府邸,也配長冠穿玄袀,罩著件青紗襌衣,腰間玉環佩戴齊整,連唇上的兩抹鬍子都楚楚有致。
這副模樣倒不如尋常時候,太過精心,就顯得油頭粉面了,像那邸舍裡豢養的男娼。
她微微一笑,沒有接過聶廣的問題,巧妙轉了話口,“昨日夜裡生了一事,大哥你可曾聽到?”
午苑內的人自是不會傳話出去,可府內醫者不定然,她又沒有特地囑咐,現在說不好就在兩府各處傳開了。
“什麼事?”聶廣很顯然不知道。
桑陵遂給衛楚遞過去一個眼色,那廂悄然退下,她又回眸輕言細語地說,“我昨日本是想同沈家娘子說開了,可如大哥所見,這兩日著實勞神,我睡過了頭了,等一睜眼已是三更,下頭人來回說,沈娘子昨夜誤以為我們是要謀害於她,心急下要破門逃出,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搞得,竟被那門夾住了手,當時有奴僕想要幫她,誰知她死了命的掙脫,就——”她止住了話語,。
聶廣濃眉抬了抬,還有些懵懂狀。“就如何了?”
“手斷了。”桑陵輕了語調。
“斷了?”大公子眨了眨眼,“她這麼大力氣,自己弄斷了手?”
“我也沒瞧見,下頭人後來請了醫者去看,說手已是接不上了,不過還要不了性命。只是沈家娘子好似犯了癔症,總說是我們加害於她。”桑陵神色淡漠,表現得很平靜,“大哥你說,我可要如何辯解的好?特地將她留在午苑,是為說開誤會,若我這時候要害她,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要真計較了,大大方方上郡守府,豈不最明智之舉?”
桑家女兒說話間,眉目間含著風情,就總能勾得人不由自主將眼神黏上去,聶廣即便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