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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卿曾告訴過她,屈打成招是最下成的法子,真正的酷吏,折磨的不是□□,是人心,便是再硬氣的人,只要找準了他的軟肋下手,總能撬開他的嘴。
未料到,竟有一日,她把他教的法子,當真用上了。
這一日,入了夜,宋福才回到宋府,他本欲今日便走,卻因那三張地契耽擱了,他已想好說辭,只說今日尋好買家,明日問宋夫人要了私章,錢貨兩訖之後,才悄然離去,如此又可多賺上千兩白銀。
他深夜回來,主屋早已熄了燈,宋福心中難耐激動之情,免不得又去秋蘭園瞧瞧周姨娘和孩子。
這個時辰,孩子已然睡下,周姨娘卻還未就寢,瞧他來了,竟是眼中含淚。
「這是怎了?」宋福吃了一驚道。
周姨娘嗚咽著撲進宋福懷裡,渾身顫抖道:「我們的事大小姐好像知道了。」
宋福渾身一僵,如遭雷劈,臉上的血色不禁褪盡,連青筋都爆了出來,他森然問道:「你說了什麼?」
周姨娘搖了搖頭:「大小姐想是沒有證據,只是試探,我什麼也沒說,她也沒多問。」
宋福聽此,這才鬆了口氣,想宋玉璃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宋夫人如今又在病中,定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我……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夫君,明日你帶我和寶寶一起走吧。」周姨娘啜泣道。
宋福忙伸手幫周姨娘擦掉淚水,溫聲安撫道:「說什麼傻話呢,明日若是你我一起逃了,那宋家必定察覺,到時候報了官,下了海捕的公文,你我又能逃到哪去?我明日先與夫人請辭,只說要去外地處理田產商鋪,等他們發覺不對的時候,我早已逃之夭夭。到那時候,我再派人來接你們母子,豈不是兩全其美。」
周姨娘一臉惶然,她緊緊攥住宋福的手:「你若一去不回,又當如何?」
宋福伸手將周姨娘摟進懷裡:「你說什麼傻話,我怎會丟下你和孩子。」
周姨娘推了宋福一把,氣道:「不行,我一個人在宋家,無依無靠的,害怕的很。」
宋福無奈道:「那你想如何?」
周姨娘咬著唇,盯著宋福道:「你需得給我說個去處,若你不來,我去何處尋你?可不許說什麼一般的宅子打發我,你這些年貪了那麼多銀兩,總要地方放置,你的銀子在哪,我便去哪。」
宋福變賣宋家的家產,為了以防萬一,自然不敢以自己的名義存進錢莊,只能折成現銀存放。
周姨娘要套出來的,正是宋福的藏銀之處。
只她過於急功近利,叫宋福聽了出來。
宋福漸漸變了臉色,他冷冷盯著周姨娘道:「我看你不是想離開宋家,你是想著我的銀子了吧。」
周姨娘心虛地後退半步:「我……我也是為了孩子……」
宋福冷笑一聲,伸手掐住周姨娘的脖子。
周姨娘短促地「啊」了一聲,隨後卻愈發發不出聲音來,她拼命捶打宋福的手,幾欲暈闕的時候,宋福才慢慢鬆開了手腕。
宋福冷冷瞧著周姨娘一字一頓道:「你最好給我乖乖閉嘴,否則我第一個要你的命!」
說罷,他轉身離開,徒留下週姨娘在黑暗中默默哭泣起來。
宋福前腳走了,後腳躲在外頭的宋玉璃和劉嬤嬤便進了房間。
黑暗之中,沒人點燈,窗外一輪冷月映入房間,照出周姨娘癱坐在地上蕭索的輪廓。
那聲聲壓抑的啜泣,彷彿野獸受傷的嗚咽,傳入宋玉璃的耳中。
「姨娘如今可想明白了?」宋玉璃淡淡說道。
周姨娘無聲的點了點頭。
劉嬤嬤見此,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包,拍在桌子上。
「這毒藥吃下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