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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天氣就這幾天了,等入了冬,那就是想見太陽,都是刮著寒風的太陽,能吹得人臉瓜子刀割似的疼。
林書將又燒了一鍋水,準備自己待會洗澡。
洗澡之前,他還得將這房子裡外清理一遍,也看看這分家到底給他家分了啥。
房子就不用多說了,大伯大娘就修了兩間,他們也是兩間,一間偏房,裡面有砌成的灶頭,泥土混雜著麥殼子糊的土磚,表面別說瓷磚了,連水泥都沒糊,估計炒個菜還能將泥土濺進去。
灶頭只能放一口鍋,然後就沒了,連做飯需要的油鹽醬醋都沒有,更別說鍋碗瓢盆,一看就是沒做過飯的灶頭。
再就是正房,正房裡同大伯家一樣,砌了長長的炕頭,沿著牆壁,牆角有個櫃子,林書開啟櫃子,發現裡面是一床乾淨的棉被,底下還有單薄的棉絮,還有幾件原主爹孃的衣服,還有半件給彩鳳的沒做完的衣裳。
林書放下棉被,又將屋子給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一點存糧。
半晌,林書將房間打掃乾淨,棉被鋪上炕,然後走出房間,坐在房簷下的臺階上,沉思良久。
「這都是真的。」
「這一貧如洗的家是他的。」
「那些只存在課本上,啃樹皮吃草根餓死人的大災荒日子,落到了他的頭上。」
肚子裡黃河水泛濫般,呼啦啦地響,餓得他又嘔上來一口酸水。
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身體的抗議從胃部痙攣開始,連身體都開始造次,餓得他開始意識不清。
「哥哥,我們洗完澡了。」
彩鳳從木桶裡露出大眼睛,扒拉著木桶邊沿看向林書。
林書起身,身體發虛,但還是從屋裡拿了乾淨的衣服給彩鳳和小麼兒換上,然後自己也開始洗澡。
等他洗完澡,卻沒衣服穿了,只好拿原主爹的衣服穿上,結果不用穿褲子,那藍布襯衣就直接打到了膝蓋。
林書拿起剪子,將衣服全部給拆了線頭,然後照著他的尺寸,簡單開始拿針線縫製。
手工縫製沒有縫紉機快,但這年頭估計有縫紉機都是生活寬裕。
林書好歹前世做導演,十項全能,連服裝剪裁也學過一些,剪裁完成,便開始縫製。
夜色逐漸深了,一絲絲月光從紙糊的窗戶漏進來,屋子臨近樹林,半夜那林子裡不知名的鳥叫聲格外清晰。
「咕咕」
「咕咕」
這聲音又寂又躁,吵得林書直想埋頭睡了。
林書縫好衣服,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炕上睡得正香的彩鳳和小麼兒,才放好衣服,熄滅放在炕頭的馬燈。
可躺在床上,肚子餓得他實在受不了。
林書又坐起來,點燃馬燈,打算找點吃的。
就是吃草根也要吃點東西啊。
總不能餓死。
他眼睛一撇,突然看到了那摞書,書堆旁邊挨著牆角放了個小袋子。
藍布做的袋子,林書掃地的時候沒注意,這會倒是看見了。
他翻身下床,撿起那個袋子,才發現袋子不大,估計是裝口糧的,曾見過衛星愛國哥上學時,大娘給他們塞到書包裡。
林書開啟袋子,發現裡面有一個窩窩頭。
窩窩頭有點發乾,估計蒸了有幾天了,這袋子明顯是林愛國送書時放的,當時估計是沒好意思給他。
林書突然心頭微暖,至少還有人惦記他這個弟弟。
林書吃了半塊窩窩頭,然後叫醒彩鳳和小麼兒。
主要是這窩窩頭是有保質期的,作為現代人,再餓也還是要吃健康的食物,不然吃壞了肚子,就得不償失。
「彩鳳。」
「小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