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筆記(七)(第1/2 頁)
本來想踏實睡個懶覺的,可車還在外邊街道上停著,過了七點不開走,交警要貼罰單的。之前被貼過一次,所以記性相當牢固。 我迷迷糊糊起床,穿好衣服,跑下樓。天還很黑,院子裡亮著燈,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看來昨晚也沒下多少雪。天還陰沉著,零星地飄著雪花,晃悠悠的。 我擠出鐵大門,車寂寞地停在那裡,車身上落著一層雪。這車陪了我兩年了,沒出過大毛病,只是不知怎麼的,老是被蹭,只前保險槓都換了兩次了。一次是晚上,被一個小夥子開車撞了,當晚他跑了,我報警了,交警也沒管,只說讓我記住車牌號,第二天,那小夥才來交警隊處理的,賠了我一筆錢,我想他肯定喝酒了,我也推測交警隊他有人。另一次是在銀川工地,我也不記得招誰惹誰了,反正保險槓無緣無故就掉了。還有一次,是我自個兒搞的,差點開下了溝,一隻輪胎搭在路沿邊,旁邊就是一個窟窿,保險槓還算結實,破了一點點。連著出了幾次事故,心上就有了疙瘩,開了這麼多年車,說句實話,從沒有出過啥事故。我想著這車或許我開不住,實在不行就換,可是沒錢,還得小心翼翼繼續開。 我將車移到電力局對面那條巷子裡停好,準備回家睡個回籠覺。前半年電力局這兒還能停車,後來看到立了塊牌子,不能停車了,停就罰款。現在老百姓開個車都沒處停,但凡有點空檔兒都劃了線,旁邊小木凳上坐著個收費的大爺大媽,脖子上掛個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的二維碼,態度還挺橫。我就搞不明白,這些地方都是誰審批下來的,政府是窮瘋了,還是有人藉著政府的名義大肆斂財?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前些日子我就遇到了。我開車走出福瑞祥超市,忽然一家飯店的保安走過來擋住了我,黑著一張臉要收費。我身上只有一塊錢,問他行不行,他生硬地說不行,我說真沒了,就一塊,要不下次補齊,他說就兩塊!好傢伙,我來了氣,問他有沒有發票,他說有,說著從手裡拿出一張,我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了端倪,票都過期了。我問他這票誰開的,不對勁啊,怎麼看著像過期了?本來我也不懂,看著裡面有2017的字樣,隨便那麼一說。黑臉保安反駁,哪有過期,不信你問我們老總。我說,你們老總叫什麼,這塊地方是哪個單位批下來的?他說,不管誰批的,你掏錢出門就對了。我說,能行,我給你錢,這票我要找人看看。沒承想那保安一把奪過票據,錢也不收了,只是說你趕緊走,以後也別在這兒停了。 我得意洋洋地開走了。估計他們也是沒憑沒據,違法亂紀呢,不然他這樣囂張,狐假虎威的人怎麼會認慫?後來看到他繼續堵著車在收著費,我真想將這些龜孫舉報了,可想了想算了,如今這社會,誰能看得透呢,既然看不透,舉報了也白舉。 天還沒亮,城市漸漸甦醒了過來,早餐店門口,熱氣騰騰的,飄蕩著誘人的香氣,門口圍著人。我進了一家小店,裡邊有三五個人在吃早餐,兩女一男忙裡忙外地招呼。我的手幾乎凍僵了,我放在熊熊燃燒的火爐上烤了烤。老闆問我現吃還是帶走,我說帶走,六個油條,三杯豆漿。 我還是頭遭起這麼早,還提了早餐。回到家,我開啟了電視看早間新聞,邊看邊等著她們三個起床。時間還早,平常她們起床也要九點多了,只好我先吃起來。我想了想,又熬了米粥。不多時老婆開啟門走了出來,揉著眼睛,問我抽什麼瘋,起這麼早?我說吃早餐吧,不然涼了。她看了看早餐,有點驚奇:喲,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我說有這麼嚴重嗎,平常還不是一樣,洗洗刷刷的還不是我在幹!她白了我一眼,跑過來踢了我一腳。我乘勢逮住她,我說,要不再睡睡?她照我頭一巴掌,睡你媽去!等回過神來,她又溜進了大臥室。這女人被我寵壞了,啥話都往外吐,還說我對她不好,天地良心,假如我都不靠譜,那天底下靠譜的男人說實在就沒幾個了。我真搞不懂,她口口聲聲的好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