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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11
宛娘到了家就燒水洗澡換衣裳,即便在梅鶴鳴哪裡洗過澡,還是覺得有些髒,換下的衣裳團吧團吧扔到一邊,躺在炕上渾身的骨頭還痠疼的要命,不由嘆了口氣,這就是命,人跟命爭這輩子都爭不贏,宛娘想不信命都不行,這裡不是現代,這裡是古代,這裡是男權社會,她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女人,無依無靠,任人欺凌,即使不樂意,她也反抗不了梅鶴鳴。
正是因為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她才覺得自更加悲哀,她唯一的出路就是等著梅鶴鳴膩了之後拋棄她,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走,沒有尊嚴的活著也是活著,反抗梅鶴鳴的下場,看到王二郎,宛娘就什麼都明白了。
宛娘琢磨著怎麼能讓梅鶴鳴儘快膩了她,等她存點銀錢,出了這個清河縣,到旁的地方去過安穩日子就好了。
想著這些,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容易剛有些迷糊,又被敲門的聲給吵了起來,宛娘撐著痠疼的身子起來,摸了桌上的火鐮打了幾下點燃油燈,舉著油燈出去,到了前面大門前,不敢就開門,問了一聲:“誰啊?大晚上的叫門?”
隨喜兒忙道:“奶奶,是奴才隨喜兒……”宛娘心裡咯噔一下,仍舊沒開門,只隔著門問道:“時辰晚了,我睡下了,什麼事明兒再說。”
隨喜兒一聽就急了,就他們家爺那個性子,今兒他要不把這位奶奶接回去,估摸還不如常福兒的下場,窩心腳都是好的。
想到此,忙道:“爺說要在清河縣待上幾日,讓奶奶過去錢家衚衕那邊住呢。”宛娘暗暗咬牙,剛走的時候,梅鶴鳴不是去了明珠院了嗎,這才多長時候,怎麼又回錢家衚衕了,也怕隨喜兒再嚷嚷,這裡等街坊可都住的不遠,真聽去了,以後可如何過活,便開了門。
隨喜一見門開了,才鬆了口氣,不禁暗叫倒黴,怎麼就讓他攤上這麼個難伺候的主兒,要說他們爺哪兒沒有相好的,別說這青州府,就是京城的,見了他不得忙著塞銀子好處,巴不得他在爺跟前上幾句好話,讓爺惦記著多走動幾回,便是府裡的那些侍妾姨娘們,見了他,也沒一個拿大的,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偏這個宛娘,見了他跟見什麼仇人似的。
不過這個宛娘當著爺還敢頂撞呢,自己又算個屁,遇上這麼一位,隨喜兒也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宛娘開了門,讓隨喜進了院子低聲道:“不是去了明珠院,怎麼這會兒又讓我去錢家衚衕作什麼?”隨喜兒忙道:“爺在明珠院不過待不以會兒就回來了,想是惦記著奶奶的好呢,一時一刻都放不下……”
宛娘皺著眉,心話兒這話哄誰呢,不過還是道:“如今都這個時辰了,明日再過去吧!大半夜的折騰什麼,我也有些乏……”她話沒說完呢,隨喜汗毛都豎了起來,忙跪下道:“奶奶可饒了奴才,爺說了,不把奶奶接回去,奴才這條小命就甭要了,奶奶大慈大悲,且可憐可憐奴才吧!”
宛娘一怔道:“不過晚些,哪就至於要你的命了?”隨喜兒道:“奶奶伺候的日子短,不知爺的脾性也是有的,在奶奶面前,爺自然千好萬好,下人們哪有奶奶的造化。”“千好萬好?”宛娘不禁澀澀一笑,心說,恐女人在梅鶴鳴眼裡還不如個下人呢。
有道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惹不起,躲不開,如今也只能任其宰割,想這一去還不知梅鶴鳴要留她幾日,便讓隨喜兒等著,自己進去略收拾了小包袱提著出來,底細的鎖了大門。
晚上來接的卻是兩個轎伕抬著的一乘小轎,宛娘坐進轎裡,兩個轎伕抬起來,不大會兒就出了這邊小街,隱約聽得遠處起二更的聲響,宛娘掀開轎側的布簾向外望去,轎前風燈隨著轎子顛簸劃過一片幽暗的弧度,街上半個人影都無,遠遠只望見清水河沿岸幾處挑起的紅燈。
清河縣靠著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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