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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進來。”吳婆子忙幾步奔出去,讓小廝去請大夫,又讓丫頭打了溫水,絞了帕子,遞上來。
梅鶴鳴用乾淨帕子按住宛娘額頭傷處,接了溼帕子來給宛娘拭淨臉上血漬,讓吳婆子拿了套衣裳來換了。
剛收拾妥當,郎中也到了,便是梅鶴鳴不想讓郎中見著宛娘,如今這傷在臉上也沒法兒,只攏著帳子讓郎中瞧了一眼,仍放下帳子。
那郎中正是昨兒開了千金方的那個,心裡也驚疑不定,昨兒還好好的,怎的今兒一早就這樣了,瞧著傷處像是撞的。
一時診了脈,梅鶴鳴吩咐吳婆子守著宛娘,自己跟郎中出來到了明間問他:“如何?”郎中道:“傷處不輕,又失了血,恐要吃些補血的方劑好生將養些時日才成,性命倒無礙,只傷在額頭,怕要留疤的。”
梅鶴鳴皺了皺眉道:“不拘什麼補血補氣的,你只管開來,你鋪子有的便抓來,你那裡沒有的,開出單子來,我使人去京城尋。”
郎中忙道:“那倒不用公子費事,本也不是什麼大病,補血將養便是了。”跟著人去前頭開方抓藥。
梅鶴鳴進屋裡瞧了一遭,雖說剛才氣惱上來,發狠的要教訓她,可這會兒見宛娘合著躺著床上,一張小臉慘白白的,心裡不免又有些疼上來,真真也不知那一世的活冤家,讓他給碰上了。
只宛娘成日在這後宅裡待著,也沒個耳報神,怎會知道王青的事兒,想起什麼,臉色一陰,邁步出了後宅,到了前頭廳裡讓人備下了板子,拿了小云過來審問。
小云一進來,就被常福一個踉蹌推跪在地上,見旁側凶煞煞的一個小廝舉著偌大的板子,直嚇的渾身哆嗦成了一個。
梅鶴鳴沉聲問她:“你跟爺實話說來,昨兒奶奶到底遇上人沒有?”“沒有,沒有,奴婢怎敢誆騙主子。”小云忙一疊聲的分辨:“只奶奶稀罕那過牆的梅花,讓奴婢去大廚房的院裡折了一枝來,也不過片刻,奴婢便回了,並不曾瞧見奶奶遇上什麼人。”
梅鶴鳴冷聲道:“讓你半步不離主子,即便折什麼梅花,待回來再讓人單去豈不妥當,把奶奶一個人留在花園裡,你當的好差事,給我拉下去,剝了衣裳,狠狠打十板子,讓她記住今兒的教訓,免得來日又犯了。”
處置了小云,梅鶴鳴起身要回後宅瞧宛娘,一站起來才覺胯,下仍有些疼痛,可見宛娘這一腳踢的著實狠辣,險些被她踢廢了子孫袋,倒真是要豁出小命去了。
思及剛頭,宛娘亂踢亂咬跟他撕扯到一處的光景,竟任般潑辣厲害,那還有半點溫婉賢淑的樣兒,若以後回回這麼跟他鬧,可也不是個事,自己又捨不得這個狠心降服她,便是收拾了她一回,下回呢,卻要尋個人來勸她迴轉,一心跟著自己了才是個長久之計。
☆、46章
宛娘這一撞;真是撞的暈眩眩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睜開眼已是掌燈時分;入目仍是古香古色的幔帳金鉤;不免遺憾,還說這一下就穿回去了,只覺額頭一陣鑽心的疼,不禁□了一聲。
吳婆子聽見聲氣兒;忙攏起床帳,近前見宛娘已醒過來,忙遣身邊丫頭去前頭給爺回話,自己伸手扶宛娘靠坐起來道:“奶奶可怎如此想不開;什麼事也抵不住命金貴不是?”
宛娘那一撞也是秉著一鼓作氣,若是如今;再讓她來這麼一下,她還真沒那樣置死地而後生的勇氣,人總是惜命的,宛娘也不例外,況且,她還想著掙脫梅鶴鳴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呢,哪會真自殺,只不過當時激怒攻心,踢了他一腳,想到梅鶴鳴陰狠的性情,不定要把自己怎樣了,也沒深思,這會兒想起來確實衝動了些,可見人總有失去理智的時刻。
想到梅鶴鳴年不禁有些後怕上來,那一腳她踢得狠,毫不留情,也不知是不是被她踢殘了,吳婆子見她眸光閃爍,露出些許懼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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