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立著各色金器銀器,閃得整個古樸的膳房突然間蓬蓽生輝,印在那些花容月貌的婢女臉上似乎都鑲了一層金箔。
蘇綰暗暗吃驚,這時蘇洛陵卻扭轉身在她肩頭猛按下來:“你陪本公子吃飯,其他人都下去吧!”
廣袖一揮,丫頭們便都受領了意思,低著頭碎步無聲地如條長蛇一般游出了膳房。
“老奴告退。”廖管家並未進來,而是在門檻外彎腰道。
“嗯。”蘇洛陵已入了對門的主位,拾起銀箸似乎在思考該從哪盤佳餚下手,只對廖管家含糊地應了一聲。
廖管家轉身之際又狠狠瞪了蘇綰一眼便離去。
人去留淡然,整個膳房一下子似乎都冷冷清清了下來。
“啪!”蘇洛陵放下銀箸走到蘇綰面前,瞄了瞄她的手臂:“如何?”
蘇綰有些賭氣不去理他,撞開他的身子自己坐到離得最近的位置上,拾起銀箸就要吃飯。
“呵……”蘇洛陵冷諷地笑了一聲,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脾氣還不小。”
蘇綰半口飯噎在嘴裡,突然鼻子發酸,一句話便吼了出來:“眼睜睜看我被打,你算什麼蘇園的二公子?”
“哼……”蘇洛陵冷哼,“你也不知道躲一躲。”
“我……”她躲了豈不是更給老頭子藉口?蘇綰硬生生吞下話,眼睛一閉一張,眼淚就成串地落了下來。
孤身一人在這種何去何從都不知曉的環境裡,才一天就受盡了ling辱打罵,她不是個天生受氣包,誰受得了?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雖然裡頭的老師也不是親爹親孃,但好歹沒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她是極個別不肯被人領養的小孩,從小就倔得要命,認為做了別人家的小孩便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一輩子都要被牽著鼻子走,所以她寧肯年紀小小就暗地裡去做童工賺錢,也不願被人套上感情的枷鎖。華啟光待她好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可她也偏偏因為待她太過好了,便打死都不接受。她這麼熬著倔著,到頭來卻因為這個蘇洛陵而破功,還被這個始作俑者冷嘲熱諷。她是上輩子欠他了,還是她就是流年不利踩到狗屎了?
擦掉眼淚,蘇綰扔下飯碗就奪門逃了出去,一路奔到那口階梯上坐下來抱住自己,才發現手臂疼地要死,肚子又餓得要命。不一會兒眼淚又蓄滿了眼眶,撲簌簌地下來。要是華啟光在場,非心疼死不可。一想起華啟光,蘇綰的眼淚更止不住,連心都疼地擰起來。
一張繡了修竹的錦帕遞到她鼻子底下,蘇綰掛著淚抬眸,對上蘇洛陵那張冷峻的臉。
“給。”蘇洛陵動了動手上的帕子,晃動出一片錦緞的反光。
蘇綰鐵著臉扯過來,看了他一眼,報復性地放到鼻子底下擤起鼻涕來。
“你……”蘇洛陵欲言又止。
她抬眸拎起手帕:“還你。”
蘇洛陵的嘴唇抖了一下,視線落在手帕上似乎有一股無奈。五個手指曲了又張張了又曲,最終還是來接錦帕。
蘇綰心底一軟,在蘇洛陵快要碰到之際又抽了回去:“我洗了再給你。”
蘇洛陵也不問什麼,只是淡然地道:“先吃飯。”
蘇綰再次抬頭看他,他卻已背過身走遠了。
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初見時的冷若寒霜,再見時的冷嘲熱諷,直至現在,雖沒有什麼安慰的話出口,但這一方錦帕似乎說明著這個人的心還是熱的。
怔然看著手中的帕子,那幾杆修竹長立,翠色的竹葉如小雞的爪子似地印滿竹身,一瞬間竟有些覺得逼人的真實。
刺繡貴在形似神更似,這張帕子上的綠竹活活便像風姿綽影晚照裡的實物。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與蘇洛陵幾乎冷傲的神態無比契合。
蘇綰想了想,還是將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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