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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康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太君更是怒聲罵道:「瞧瞧她這猖狂的態度,真是要反了天了!」
印象中顧青奚雖然跋扈草包了些,卻對自己有求必應、處處伏低做小。
如今被這樣漠然對待,林靖康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片刻後他沉著臉冷聲道:「罷了,既然如此,我們過去便是。」
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顧青奚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這樣肆意折騰。
於是,林靖康和溫芳菲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太君,後面跟著林媽媽、徐管事,以及一群丫鬟小廝僕婦,浩浩蕩蕩的殺去了主院。
一路上,瞧見這陣仗的下人們無不瞪大了眼。
看樣子夫人要倒大黴了啊。
而這個時候的顧青奚,正在連廊下的搖椅裡躺著打盹兒。
今日的她,換了件水釉藍的雲霧軟煙羅衫,一張俏麗紅潤的臉掛著幾分慵懶閒適,比昨日更加嫵媚動人。
因為也沒個外人在,她只簡單上了妝。
烏黑如瀑的長髮隨意用一根玉簪挽起來,露出光潔白嫩的天鵝頸,端的是艷色無雙,漂亮的惹眼。
林靖康許久未曾認真打量這位髮妻,如今一見,竟覺得有些恍惚的陌生和……驚艷。
旁邊溫芳菲注意到表哥的神情,只覺得心頭一梗。
「喲,今個兒這是怎麼了。」
青奚抿了口茶,瞧著進來的一大夥人,故作驚訝道:「侯爺、老太君、溫姑娘一齊來我院裡,可真夠稀罕的。」
這顯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老太君沉下臉,斥責道:「芍藥被你打的險些一命嗚呼,你這毒婦還敢問怎麼了?」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為的這事兒。」
青奚嘆了口氣,看向林靖康,說道:「侯爺,這事兒您可千萬別嫌老太君下手狠,芍藥那丫鬟啊,包藏禍心詛咒您,老太君也是護子心切,所以才下此狠手。要說這溫姑娘也是過於心地善良,養出來這樣一個白眼狼。」
什麼叫倒打一耙,什麼叫滿口胡言,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老太君和溫芳菲都被氣的臉色一陣鐵青。
「夫人怎能平空汙衊人清白。」
柳媽媽適時站出來,反駁道:「芍藥明明是你派人打的!而且芍藥根本沒有私藏穢物,都是你串通那老道士做的!」
「芍藥確實是我打的不假,但我分明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
顧青奚滿臉無辜:「侯爺帶了一群人過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問青紅皂白任由他們給我下臉子,莫不是也以為,這些事兒都是我做的?」
她那張臉和往日一樣嬌艷,但不知道為何,從前只覺得不耐煩,今日倒是瞧著順眼了些。
眼看雙方各執一詞,林靖康冷聲道:「來人,讓那道士和芍藥過來對峙。」
老太君冷笑道:「負隅頑抗。」
顧青奚倒是未見半點慌忙,笑著吩咐道:「秋露凝霜,趕緊給侯爺、老太君和表小姐看座。」
瞧她這悠然自得的模樣,林靖康沒忍住,在她身上瞥了好幾眼。
溫芳菲則是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因為昨日,顧青奚也是這般表情,最後出人意料的成功翻盤。
事實證明,這預感是真的。
片刻後被關在拆房裡的老道士,以及被醫治妥帖的芍藥,都被帶來了主院。
芍藥行動不便,是被抬過來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靖康問那道士:「你說侯府有穢物,可是受人指使?」
道士畏畏縮縮的抬起頭,片刻後又跪下,不敢多言。
柳媽媽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