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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宋玉新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ldo;子然，如果武昌容不下去，你不妨考慮一下北上天津，畢竟現在……&rdo;

天津，不就是去投靠李鴻章嗎？

可李鴻章又能給自己什麼呢？

給自己一個洋務企業，或者入其幕，如果能讓自己練兵的話……如袁世凱一般練兵，但這可能嗎？在禁菸局的時候，尚還有可能藉助禁菸的名義，建立屬於自己的力量，但在企業……

無奈和自嘲一聲，唐浩然苦笑道。

&ldo;傑啟，這話不要再說了，香帥待我有知遇之恩，我焉能背之……&rdo;

話音落下時，雖然嘴上說的場面話，唐浩然心裡卻犯起了嘀咕，沒準現在香帥正尋思著用什麼辦法開了自己，如此才能免去&ldo;食言而肥&rdo;的名聲。

&ldo;子然……&rdo;

話到嘴邊，原本想勸東主讓步的宋玉新也跟著長嘆口氣，雖說兩人剛識一月，他知道在原則性的東西上，東主是絕不會讓步的。

&ldo;既然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rdo;

在說出這句話時，宋玉新的目中卻是閃動一道神采，有些事情東主或許不能去做，如果自己去做呢？

&ldo;走一步是一步吧！&rdo;

音落時，唐浩然朝著武昌城看去，想到城內的那位總督大人，他的心思便是一沉，現在他準備怎麼辦？

是像桑先生說的那樣，等著自己上條陣嗎？

&ldo;既然如此，那你就等吧！&rdo;

第46章 取捨

&ldo;子然上條陳了嗎？&rdo;

大清早的，幾乎是剛一走進餐廳，看到桑治平，張之洞便開口問道，而桑治平的無奈苦笑，卻讓他的眉頭再次一蹙，悶聲不吭的坐在餐桌邊。

過去早晚兩次正餐，張之洞常會和幕僚們在一起吃飯。席上，國事、兵事談得少，大多談學問文章、野史軼事，甚至街談巷議。而最近一段時間，在總督衙門餐廳裡，張之洞卻很少和幕僚們一起有說有笑地吃早飯，只有桑治平一人陪著他。在過去的二十天裡，他一直在等著唐浩然遞條陣，所謂的條陣，實際上就是讓步，可問題是直到現在，他還沒看到期待的那份條陣。

&ldo;仲子，這幾日，他在幹什麼！&rdo;

&ldo;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心赴在禁菸局上！&rdo;

桑治平心嘆口氣，試圖再為唐浩然做些彌補。

&ldo;想來，他是希望能把禁菸的條陣想的更周全些！這樣，便可……&rdo;

&ldo;便可穩而不失嗎？&rdo;

張之洞端起小湯碗，慢慢地喝。

&ldo;仲子，我知道你欣賞唐浩然，你看到他，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rdo;

&ldo;香濤兄……&rdo;

確實，這正是桑治平欣賞唐浩然的地方，他就如同自己一樣，耿直而不知妥協，認準了的事情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ldo;可，仲子，你覺得，這般周全於他，是愛護他嗎？&rdo;

放下小湯碗，張之洞右手作五指梳，緩緩地梳理著胸前的長須，慢悠悠地說。

&ldo;他初涉官場，有些事情，他看不到，可仲子你卻看到了，現在朝廷地方有多少人在盯著湖北，盯著老夫，只等這裡鬧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