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3(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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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沈府書房。
穆新鴻和青松一左一右站在書案兩頭,眼看元策從晚膳後便沉默地坐在這裡,這麼久過去了,別說姿勢沒換一個,連眼都沒眨幾下。
穆新鴻在旁看得,一面佩服少將軍專注想事時的定力,一面暗暗憂心起少將軍的前程。
今日他不過出去處理了趟屍體,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回來後便見郡主從少將軍的書房出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含情脈脈、如膠似漆,臨走還自認體貼地給少將軍留了句話——
“有些話原本早就想說,看你近來煩心事多,等你心情好了再同你講。”
這不就差直說“等你心情好了再來催你早生貴子”了嗎?
天知道少將軍對高石一事從頭到尾成算在心,即便今日被撞破行兇也全無所謂,這些日子真正的煩心事都來源於這位計劃之外的“嫂嫂”……
當初想著一則郡主身份貴重,二則四捨五入算是兄長的遺孀,殺是殺不得,少將軍才為穩住大局認下這位“相好”,誰想到這一穩便穩過了頭!
“少將軍,您不會真得娶了郡主吧?”想了半天,穆新鴻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結果元策還沒說話,青松倒搶答上了:“那怎麼可以!逢場作戲是不得已,動真格豈不對不住大公子!”
青松自小在京服侍大公子,對大公子感情深厚,穆新鴻身在邊關,卻是先認識的元策。
穆新鴻:“什麼叫對不住大公子?說得像少將軍佔便宜似的,你當少將軍願意獻身給郡主?”
元策一掀眼皮,給了兩人一人一眼。
自然,這兩個不太聰明的雖各執一詞,所言卻都不無道理,結論也是殊途同歸——
這個妻,娶是不可能娶的。
回想這段時日的逢場作戲,他並不清楚從前兄長私下是如何與這位嫂嫂相處,卻不知是他與兄長的行事作風恰巧相似,還是這位郡主太過沉浸自我,總之,她暫時沒有對他起疑。
既已穩住了人,如今便該拉開些距離,一則以免做多錯多,再發生今日這般多此一舉自找麻煩的意外,二則也可堵住她催婚的口。
他不會在長安久居,這婚事,躲得過初一,自然也躲得過十五。
拿定了主意,元策輕輕摩挲了下指腹,起身往外走去:“我去趟永恩侯府。”
瑤光閣,姜稚衣在榻上輾轉反側,躺了許久都沒睡著,默默回味著今日被元策攬入懷中的那一刻,嘴角下去又上來,上來又上來。
正是嘴角快揚到耳根之際,後窗那頭忽然傳來一陣叩窗聲——
三短,三長,再三短。
姜稚衣飛快從榻上爬起,定睛朝窗外望去。
下一刻,果然見元策熟門熟路翻窗而入。
“阿策哥哥,你怎突然來了!”姜稚衣笑著一掀被衾跳下榻,迎面趕上一股霜寒氣,肩膀一縮打了個寒噤。
元策
腳步一頓,低頭撣了撣身上霜粒,走到屋裡炭盆邊屈膝蹲下:“我哪次來得不突然了?”
“也是,阿策哥哥最會給我驚喜了!”姜稚衣走到炭盆邊陪他蹲下,托腮看著他。
舅父在京時待她也是這樣,分明自己不冷,卻因為從外頭帶進寒氣凍著了她,便會來她的炭盆邊烤火,將自己烤暖了再與她親近。
想起他方才敲窗的動靜,姜稚衣笑吟吟道:“你還記得我們從前的暗號呢。”
是她裝無家可歸投奔他那日,他聽見奇怪的敲門聲留了印象罷了。
不過這等三短三長,江湖話本里隨處可見的簡單暗號,到底怎配稱作是“暗號”?
算了,看看跟前的人就想通了。
烘乾了一身的溼冷,元策起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