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結局·中(第1/3 頁)
結局·中
永寧元年,新帝登基,於新年正月處置了兩件國政要務。
其一,治沈氏元策弒君之罪。
依大燁律法,謀逆者當斬,並罪及三族,其父子當從死,其母女妻妾、兄弟姊妹、祖孫及部曲、資財、田宅當沒收入官,其伯叔父、兄弟之子當流放三千里。
沈氏門庭人丁稀薄,因其未婚妻已於興武十二年與其解除婚契,故三族之內只餘其母一人,與長安沈府、河西沈府內家丁僕役一同依律論處,以儆效尤。又因沈氏麾下未有參與謀逆者,故玄策軍不受牽連,由穆氏暫領,仍照舊制駐守河西。
其二,新帝就大燁與西邏終止和親一事,與西邏磋商洽談。
新帝反對先帝生前對西策略,欲以互惠互利之商貿政策與西邏促和。
西邏老王痛失次子,卻因和親禍端起於西邏二王子,無可追究大燁,加之年事已高,無力為繼,命西邏大王子代理國政。
西邏大王子本有親近、學習中原以促本邦繁榮之意,願接受大燁新帝和議,與大燁簽訂和盟達成共贏。
因大燁與西邏和親一事起始的風波,到此正式落幕。
待一切塵埃落定,世人再提起興武帝,既有褒揚其早年在位期間振興大燁武力,亦有詬病其晚年背棄初心,猜忌武臣,犧牲功臣之女換取和平,可謂成也興武,敗也興武。
論及沈元策,朝堂上下雖不知事發當日具體真相,卻猜到沈元策此行孤身入長安,實為鴻門赴宴,所謂弒君或是反殺,無不為大燁隕落如此少年名將扼腕嘆息。
聽聞沈元策身死次月,永盈公主上書自請廢除公主封號,還郡主之名,自此長居河西。新帝應允。
二月初春,河西姑臧,瑤光園。
姜稚衣站在庭院裡,看著府裡忙碌著的,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露出了安心的笑意。
新帝查抄長安沈府以及河西沈府都只是做了個樣子,實則已將府里人偷樑換柱,沈夫人和青松如今正在來河西的路上,長安沈府那邊其餘僕役家丁因並非親信,便都遣散了,河西沈府這裡的人本是心腹,便都轉移到了瑤光園。
姜稚衣帶著婢女清點完一樣樣自遠方送來,賀她喬遷新居的禮物,獨自進了書房,坐在窗邊拆起那些隨同禮物寄來的書信。
第一封是舅父的家書,舅父照舊與她報平安,說他眼下身體康健,家裡也一切都好,只是鍾氏如今不堪支撐主母之位,二人已決意和離,而許氏無意打破規矩,以妾上位,故而提議他迎娶新妻,舅父問她這個提議如何。
“這樣也好,”姜稚衣與一旁驚蟄說,“侯門總要有當家主母,許姨娘為人雖無可挑剔,但扶妾為妻對舅父仕途有損,整座侯府也會被人看輕。”
驚蟄笑著說:“郡主如今果真是當家的人了,考慮越發周全,依奴婢看,郡主在回信中提醒侯爺擇新人時注意對方品行,莫再步夫人後塵便好。”
姜稚衣深以為然地點了
點頭,擱下舅父的信,又去拆第二封裴雪青的信,一面看一面與驚蟄說:“雪青阿姊說,自從她兄長去年入仕之後,她也心有所感,決定在長安開一間醫館,籌備至今,醫館已經落成,說我哪天若回長安便去醫館找她,她還記著春日與我放紙鳶的約定。”
“看來裴姑娘自從手刃仇人之後是當真振作起來了。”
姜稚衣輕眨了眨眼:“不過雪青阿姊往後或許不會嫁人了吧。”
“或許吧,女子也並非一定要嫁人。”
姜稚衣聽出了驚蟄的意有所指。早前驚蟄在鄭縣醫館養傷時本與一位學徒看對了眼,後來為她兩度來往於河西長安,這段姻緣就擱置了。如今安定下來,姜稚衣本想為驚蟄做主成了這樁婚事,但驚蟄不想離開她去長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