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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預想中的劇痛,卻聽到猛虎痛苦的嘶吼。我睜開眼,只見它狂暴地掙扎著,眼睛上插著一根白羽箭!
不遠處,觪手持短劍向這邊奔來,嘴裡大喊著:“快跑!”
猛虎暴起,發出刺耳的怒吼,通紅的雙眼狂怒地亮著血光,突然間向觪奔去!
我大驚,嘶聲喊道:“不!”
觪雙手握緊短劍,揮出一到寒光,向撲來的猛虎脖頸劈去!
突然間,“咻”地,一道白光閃向猛虎,它登時在空中痛苦地蜷起,墜下!
我驚魂未定,只見猛虎倒在地上掙扎,另一根白羽箭深深地扎進了它的脖子,暗紅的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流了一地。林子那邊,侍衛們匆匆地趕過來。猛虎的掙扎開始變得遲緩,觪趕緊上前,一劍劃開它的氣管。
我跑過去抱住觪,大哭起來!
觪撫著我的後背,柔聲安慰:“姮勿哭……無事矣……”
我仍哭泣不止,死死地抓著他的後背,觪溫柔地摸著我的頭。
過了一會,聽他開口道:“姮,你我還未向恩人道謝。”
恩人?我抬頭,向箭射來的方向望去。
淚眼中,雲煙繚繞,竹綠桃紅,一名玄衣少年手持長弓,在繽紛的落英中向我們走來。我眨眨眼,少年的模樣清晰地映入眼中。他頭冠皮弁,腰懸赤芾,玄底錦衣上,鮮紅的夔紋如流雲般舒展,卻隱隱地透著威武;暮色下,他雙眼如星辰般明亮,略帶稚氣的臉俊美如神祗,卻帶著一絲剛毅冷峻。
我臉上掛著淚痕,呆呆地看著他,心想,觪終於找到對手了。
他看向我,而後轉向觪。
觪上前揖禮道:“蒙卿士搭救,杞觪與妹感激不盡。”卿士?我看向少年,明白過來,赤芾的確是卿士的服色。
少年看看觪,還禮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輿不敢居功。足下可是東婁公世子?”
觪笑道:“在下正是。”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道:“久仰。”他看看四周,道:“此地日暮後多有猛獸出沒,世子若無他事,還望速速下山。”
觪又揖禮道:“敬謝卿士提醒。”
少年道:“如此,輿告辭。”
兩人再行禮後,少年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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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背影,我與觪相視一笑,同往山道走去。
我問觪:“此人看上去比阿兄年幼,卻已冠禮,封卿士,他是何人?”
觪笑道:“據為兄所知,如此人才大周只有一人。姮方才可聽到他自稱輿?”
我點頭。
觪說:“此人乃文王之曾孫姬輿是也。”
“文王曾孫?”我算了算,文王生武王,武王生成王,成王我十歲時崩了,當今天子即位,“是天子兄弟?”
“天子從弟。”觪笑笑,道:“輿現年十六,祖父是文王長子伯邑考,為紂王所害,卻有遺腹子岌,岌又只得一子輿。成王時,錄子聖反,岌隨召公前往征討,卒於淮水邊。其時輿尚年幼,母親早亡,王憐之,收養於宮中,與眾王子共同教養。輿才智過人,與當今天子甚近,天子念其家中無人可依,使十五而冠,封為卿士,以圖早立。今次伯牟父徵東夷,輿領三千虎賁長驅直入,直搗東夷王宮,俘獲東夷王並貴族四百餘人,立下不世之功。”說完,觪看向我,目光閃爍。
“哦……”我點頭,這傢伙滔滔不絕講了這麼多,他崇拜姬輿?
“姮以為如何?”觪又在看我。
“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