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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交際就是偶爾。
祁屹周會和她同桌換位置睡覺。
後排空間大,老師也不會管。
所以水梨接完熱水回來,就看見,男生眉眼惺忪,碎發微凌,胳膊撐著臉頰,眼睫壓出一片陰影,長腿交叉到桌外。
他就算睡著,存在感也極其強烈,周遭的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些。
水梨也不敢打擾他,靜靜地等著他醒來。
差不多是鈴聲敲響後的幾秒,他才動了動,抬起臉。
眼神還沒聚焦,眉目中依舊帶著倦意。
水梨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沒幾秒,男生似乎清醒了點,抓了把額發,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煩躁,問,「怎麼不叫我?」
「……」
回答的是什麼,水梨不太記得了。
但那次對話,是他們關係轉折的起點。
他們從不太熟變成了有點熟。
但從頭到尾,也只是有點熟。
畢竟,兩人性格天差地別,有點熟的具體形式也只是。偶爾視線交錯,她會禮貌地笑一笑,祁屹周可有可無地點下頭。
所以水梨也不懂,為什麼他說出的話會有對她把情緒排在後一位的不爽,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態。
如果她是祁屹周,一個只是有點熟,並且還說過「離我遠點」的同學,她是一定不想再和這人接觸。
所以這句話,估計也可以理解為,他對她性格的不爽。
水梨也顧不上生氣,她沒有那麼多情緒可以值得來消耗。
收回視線,水梨摁亮手機螢幕,找到祁屹周的微信。
沒有詢問他到了嗎,而是把上次的藥錢和今天的飯錢羅列出來。
水梨:【微信轉帳35000】
也沒有再補上一句成人間應有的客套結束語。
水梨摁熄了手機螢幕。
說她冷淡也好,說她理智也罷,水梨清楚地知道,人和人的緣分是有限的,一句平常的告別,這輩子可能就再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水梨用轉帳作為她和祁屹周緣分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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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杯將至,舞蹈房裡每天人都格外多。
好在水梨永遠都去得最早,走得最晚,她也不受旁人的影響,有自己的步調。
時間慢慢流逝。
不知不覺,深秋已至,風吹楓葉,簌簌往下落,穿的衣服也從單薄的長袖換成了微厚的秋季外套。
受她感染,連一向懶散的成橙也破天荒地勤快起來,連秋盹也沒擋住她去舞蹈房的腳步。
專業課課程過半。
因為開胯,正疼得齜牙咧嘴的成橙,眼尖地看見,秦儀鸞此時才姍姍來遲。
老師卻也不指責她,只口頭上說幾句就讓她練功去了。
成橙收了痠痛的腿,酸溜溜地吐槽,「媽媽是副院長真好啊,課都不用上,各種賽事還鐵定有她名。」
付雪楠也跟著看了眼正換練功服的秦儀鸞,「她最近怎麼老是翹課?蓮花杯名額本來就少,她媽媽雖然是副院長,也不能一手遮天,就讓她去參賽吧。」
「阿梨你知道為什麼嗎?」
水梨不關注別人的事,擦了擦額頭的汗,搖搖頭。
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
第二天,早功練軟度的時候,水梨被成橙叫停,她們仨圍坐在舞蹈房一角。
成橙神神秘秘地豎根指頭,「我知道秦儀鸞翹課幹嘛去了。」
付雪楠湊近耳朵聽,但根本不需要湊近,因為成橙的音量不小,語氣中也充滿了幸災樂禍,「她去追人去了,就隔壁京大的,叫祁什麼……祁屹周,就是他。還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