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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裡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聽得出來，越平靜越絕望。

&ldo;今年九月份，來了一批大一的新生，他們初來乍到，跟去年的我一樣。有一個男生丟了眼睛，恰好被我撿到了，我還給了他，他說要請我吃飯。&rdo;說到這裡，蘇裡抓緊了向北的袖子，&ldo;我一開始沒答應，但是後來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應該多跟別人交流交流，於是我就去了。

&ldo;就在食堂，人很多，我點了一份火腿炒飯，其實我根本就不餓。他主動說要給我買杯牛奶，食堂的牛奶我喝過，都是帶蓋的，但是他給我買的沒有。我當時沒有任何懷疑，事實上，那杯牛奶我也只喝了兩三口，我那天晚上，真的一點都不餓。

&ldo;再後來，他說吃完飯想熟悉一下校園環境，我沒有力氣陪他走，就拒絕了。可是走到他宿舍門口的時候，他說&l;學姐，幫我拿下錢包，我去樓下拿個東西。&r;就這樣，他將錢包往我手裡一塞就走了，我只能拿著錢包在原地等他，心裡同時被一種叫做&l;信任&r;的東西所充實，於是我就答應他，可以帶他去轉轉。

&ldo;可是沒想到啊，這個校園，他比我熟，走著走著他就把我帶到了學校的後院，那條路就在圖書館後面，我從來沒去過，應該很多人都沒去過，因為那裡已經長滿了雜糙。

&ldo;他說&l;學姐，有男朋友嗎？&r;我說&l;有了。&r;他說&l;做什麼的。&r;我說&l;消防員。&r;他笑了一下，我聽得出來，有些嘲笑&l;學姐，那你們平時見面不是很難嗎？不如跟我，在學校可以天天見面。&r;聽到這句話我已經有些生氣了，不是因為別的，因為他笑你。&rdo;蘇裡抬眼看了看他，向北聽得很認真，可是握緊的拳頭已經微微有些顫抖。

&ldo;我走得很快，再幾步路就有燈光了，可是這個時候，他胸有成竹地走過來，帶著些譏笑，對著我打了個響指。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對我下藥的，或許是喝牛奶的時候，或許是那個錢包。接著我有些暈，真的非常暈，恍惚中我還能看得見他在笑。&rdo;

&ldo;別說了。&rdo;向北抱緊了她，&ldo;蘇裡，別說了。&rdo;

&ldo;他說&l;還沒進學校之前就在貼吧裡看見關於蘇裡的種種緋聞，不知道這種場地你有沒有體驗過。&r;我聽見之後並沒有想像中的憤怒，而是發自內心的冰冷，每個人都戲弄我，他們想看我的笑話。

&ldo;我頭很暈，但是能看得見不遠處就是圖書館的側門，我踉蹌著走了過去，他只要一隻胳膊就攔住了我的去路。好在啊，沈音最近在追一個男生，每天都會躲在圖書館側門的大樹下面等他，她說要製造機會跟他偶遇。&rdo;說到這裡，蘇裡笑了笑，&ldo;她看見了我，似乎很詫異，接著看見了我身邊的人，她更詫異，她發現我不對勁之後，立馬跑了過來。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rdo;

蘇裡把結局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她僵硬的身子表明她並沒有像表面一樣不在乎這所發生的一切。

&ldo;對不起。&rdo;向北說得很鄭重，他在跟蘇裡說&ldo;對不起&rdo;。

&ldo;又是這樣。&rdo;蘇裡自顧自地說著，&ldo;又是這樣，命運總是在我想踏出一步的時候在我的腳下劃出一道巨大的鴻溝，我越不過去了，向北。&rdo;蘇裡直搖頭，&ldo;我再也越不過去了。&rdo;

向北扶著她的背，眼神中有恨意，有自責，有內疚，在這條路上，他對不起蘇裡。

&ldo;蘇裡乖，我們不越過去了，我們就這樣。&rdo;向北一遍一遍吻著她的頭髮，他一開始想要蘇裡改變，他想要再見多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