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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她的手緊了緊，默不作聲地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

&ldo;你是不是也在等我？&rdo;他想起之前是他沒聽完整代如亦說的話，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代如亦眼睫顫了顫，嘴硬道，&ldo;不是。&rdo;

她心裡已經軟成一片了。

劉笑陽以為她在生氣，怕她又是憋著委屈不肯說，忙彎下腰低聲哄她，&ldo;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是我的錯。&rdo;

代如亦不吭一聲向前走，劉笑陽猛地停下來，手腕一用力就輕輕鬆鬆把她拉得轉了半個圈，正好停在劉笑陽跟前，他低下頭呼吸的熱氣就散在她頭頂。

生病了力氣還這麼大……

代如亦被他拉得有點不樂意，語調平平道，&ldo;做什麼？&rdo;

劉笑陽眸色沉如三月潭水，說了兩個字，&ldo;抬頭。&rdo;

代如亦沒動，也沒走。

劉笑陽就這麼看著她。

過了片刻，代如亦慢慢抬起頭，正對上劉笑陽眼裡化不開的笑意，他說，&ldo;聽說人要看著別人的眼睛才肯說真話。&rdo;

代如亦說，&ldo;假的。&rdo;

要不要說真話只取決於想不想說。

劉笑陽笑了，&ldo;比如你這句。&rdo;

代如亦不是很愛掉眼淚的人，細數成年以後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她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她都可以把那種脆弱的情緒逼下去，這次也是一樣。

再開口時，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剛才有過的情緒波動了。

&ldo;我沒來你就走，傻等著做什麼。&rdo;

她眼裡清明，眼眶的淡紅色也褪了下去，彷彿剛才的情緒是劉笑陽的一場幻覺。

但他知道不是。

&ldo;早上你走的時候說的話，我只聽清了最後兩個字。&rdo;

代如亦說，等我。

等我……一瞬間，劉笑陽忽然明白了她的情緒從何而來，心裡的某個角落軟了一下，補了一句，&ldo;五年都等過來了，這一會兒算什麼。我原來以為……&rdo;

說的話長了，他的鼻音就顯得格外濃，一字一字都帶著低啞的質感，&ldo;……我是要等你一輩子了。&rdo;

而且還等不到。

劉笑陽的聲音入耳，代如亦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捲土重來，小聲道，&ldo;我也不是沒等過你啊……&rdo;

她自己都沒覺察到，這話裡面流露出的委屈和心酸。

劉笑陽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聽見了她說話，但是太小聲了沒聽清，問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代如亦收起心緒，輕聲答道。

作為病人，劉笑陽沒能吃上什麼山珍海味，他喝的粥。

不過代如亦也和他一起喝的粥，他覺得還算不錯。

之後她還給他剝了茶葉蛋。

劉笑陽吃得很高興。

因為放鬆，舒展開的眉眼就顯得有些慵懶，饜足得像只好脾氣的貓，代如亦手心有點癢，猶豫再三，抬起了手。

劉笑陽注意到她的動作，喝了一口粥道，&ldo;想做什麼，你隨意。&rdo;

於是代如亦伸出罪惡的右手，捏了捏他的臉。

因為有一段年齡差，她認識劉笑陽的時候，他才十七歲，所以她總是下意識把他還當做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