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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時的將目光投向中央的角鬥場地,躍躍欲試。
高臺一側擺放著製作精良的弓箭,溫琳依稀聽見他們說海盜,心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
而最後開啟的閘門更是印證了溫琳的猜測,自由號上的船員正陸續從昏暗的石室內走出。
他們衣衫襤褸,神情憔悴。
溫琳心緒微動,她看著西斯廷使團走上去拿起弓箭,瞄準角鬥場地上的船員。
「看吧,那群卑劣齷齪,生活在陰溝的海盜此時是多麼無助啊,」
「等會要讓他們品嘗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使團志得意滿,他們興致盎然的討論著要怎麼玩弄底下的海盜。
似乎這樣,就能抹除掉他們在海上對峙時展露的狼狽。
閉了閉眼,溫琳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
維希婭端坐在前方,無動於衷即將要上演的單方面虐。殺,在西斯廷使臣們將要射出第一支箭時,溫琳疾步走到維希婭身旁。
「陛下,您下午答應過我的,」
維希婭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她冷漠的與下午的她判若兩人,「是的閣下,我答應過你,前提是他們能活下來,」
「維希婭,」溫琳低吼,刻意壓低的音量也藏不住她的憤怒。
與此同時,本來放鬆的侍從瞬間圍攏上來,他們握著配刀,眼神警惕的看向溫琳。
僵持幾瞬,溫琳無力的鬆開緊握著的拳頭。
她壓抑下憤怒,轉而走到西斯廷大使塔得因身後,脊背挺的筆直,
帶有蠱惑意味的陳述,「塔得因閣下,我聽說貴國的軍隊神勇無比,相信您也是如此,場地中央只是一群缺胳膊斷腿,還有眼盲的無用之人,從他們身上獲得勝利,毫無風度可言,」
不耐煩的轉身,在看清來人後,塔得因的神色更加難看。
他是個怕死的人,欺辱殘疾的對手,獲得不菲的名聲,本就是他一貫的做法。
溫琳白日裡的神勇表現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咬牙切齒道,「那是一群該死的海盜,殺死他們就是正義,」
溫琳微笑著退後半步,示好一般的反駁,「可是閣下,您展現的風采讓我相信您是一位真正的勇士,而真正的勇士不屑於欺辱弱者,」
塔得因面色稍緩,他贊同一般的哼了一聲,隨後以一種不可指摘的口吻道,「是的,但真正的勇士從不濫用違背正義的憐憫,」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十分諷刺,溫琳深深吸了口氣,正欲繼續遊說時。
塔得因突然將弓拉至滿弦射出。
溫琳慢了一步的動作沒能阻止,她看著箭矢朝著人群射去,胸骨下的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緊緊攥住了。
維希婭眸色微沉,她習慣性的抿了一口酒,仍是無動於衷。
箭落進人群中,溫琳遠遠看見有人倒下。
剩下的使臣們看著第一支箭射出,紛紛也將弓箭拉至滿弦,只待一聲令下。
溫琳的神情漸漸冷了下去,緩緩浮現銳利的眸光掃過侍衛腰間的武器。
腦中迅速分析著形勢,如若走投無路,比起冷眼看著船員死去,溫琳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同歸於盡。
而就在溫琳漸漸被憤怒擊潰理智時,她撞進瞭如深海一般幽邃的藍瞳裡。
她平靜無波,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讓她喪失理智。
溫琳身體一顫,通體冰涼,她猛地想到了生的轉機,她看著眸子的主人,紅唇翕動,沒有發出聲音。
只有維希婭知道,她說了什麼,她說,「我懇求你,」
沒有什麼比獵物低下驕傲的頭顱更有成就感,但維希婭淡如月光的眉卻狠狠皺起了。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