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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我沒有在做夢。我望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唇慢慢將步子從未央的身後挪了出來,推開未央護住我的手,哽著嗓子喊了一聲:“師兄。”
那刺客手中的劍倏地掉落在地,原先四處逃竄的客人也都紛紛停下來看著我們。沒錯,他是我師兄,我在這浮生中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
我將臉上的面具扯下,不理會身後未央喊出的那一聲“千千”,淚水無法抑制地湧了出來,我慢慢向他挪著步子,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子在顫抖,喉中無法抑制地泛出苦澀,我努力將它們都嚥下去,啞著嗓子又說了一遍道:“師兄,我是諾兒。”
師兄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望著我,一雙手在我臉上用力揉著,語無倫次道:“諾兒……你是諾兒……你沒有死……”隨後含淚大笑起來擁住我:“太好了,你沒有死,你還活著!”
我抱著他,感覺這一路走來受的所有的艱辛與委屈都在一瞬爆發,如決堤之水洶湧而來,我抽噎著回他,只覺得千言萬語如哽在喉中:“沒有……沒有死……我還活著。”
我與師兄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我,師兄,未央,或是那個青衣公子,誰也無法預料事情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展,原本一出刀光劍影的生死局就這麼被我們生生扳成了兄妹相認的感情戲。
誠然,誰也無法去預定一些事情的到來,即使是一出早已編排好的戲碼,也總有意外發生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縱使相逢應不識(二)
我們在雲州的一家客棧歇下,我同師兄講述了自己出陳州來這一路所經歷的種種,當然自動隱去了我受未央綁架和未央是祭師二事,師兄說他在我還被關在燕宮牢獄時就收到了桓溪的飛鴿傳書,然而等他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時候聽到的卻是我死於獄中的訊息。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師兄靠在客棧後院的梧桐樹下,手握長劍抱著雙臂,月光沿著光禿的樹椏一路灑在他的月白的衣上。
“是何慕救了我。”我坐在石桌旁把玩著手中的碧色杯盞,“他請了一些江湖人,將我從獄中救了出來,若沒有他,我恐怕早就成了一具焦屍。”
“那小子……”師兄輕笑一聲,“何慕那小子口風真緊,看到自己親妹妹哭成那樣也不肯告訴她你沒有死。”
我胸口兀地一緊,手中的杯盞哐地一聲落在桌上,小心問他道:“阿桑,她還……她還好吧?”
“你死的時候,她抱著你的棺材哭了幾天,幾近昏厥。”
“幾近……昏厥……”這該是怎樣的傷心欲絕才能做到如此,阿桑是個比我還傻的姑娘,我不禁懷疑自己當初逃離燕國的決定是不是對的了,若我不離開陳州,也許能找到別的方法活下去,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與阿桑見面,她也不會像那般傷心了。
師兄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歉疚,提議道:“諾兒,我們回去吧。”
我低首咬唇思考著師兄的話,固然回去見阿桑一面可以了結我心中的牽掛,可我不想再見到桓溪,不想再見到虞幼梧,不想再見到關於燕宮的一切,我小氣,我記仇,半年前我那樣傷心絕望離開陳州,才半年時間我做不到忘了一切,做不到再見到桓溪時我不會恨到切齒。
我正不知怎麼回答師兄,抬眼卻看到未央從客棧中走了出來,著了一襲白衣,身形如玉,衣袂翩然,青絲依舊是鬆鬆垮垮地束著,手中搖著玉骨的摺扇,扇面是應景的雪落寒梅,腰間環佩之聲蔥蘢。他面上著著半分笑意,緩步輕搖地向我們走來。
他這身衣服讓我突然想起了我們初見的時候,在深林中,他也是一襲素白的衣衫。
師兄一見未央來了就站直了身子看著他,不知怎麼他總是對未央有著一股強烈的敵意,所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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