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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伸出去的手,往後歲月裡,只在司馬珩的夢裡觸控到了他。
司馬珩回過神,冷笑一聲,「孤沒打算讓他活著從這裡出去。」他沒命去告狀了。
李冢狠狠蹙眉,「殿下……」
沈蕎:???
她怎麼不記得,盧以鯤吃盒飯這麼早呢?
劇情變了?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
因為她換了一個人,做了不一樣的選擇,所以走向都變了?
沈蕎臉色煞白,整個人有一種搖搖欲墜的脆弱感,司馬珩似乎終於才意識到她的存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蹙眉道:「不舒服?」
這親暱的姿態,這關切的語氣……沈蕎卻覺得後背發涼,忙搖頭,「沒。」
司馬珩將她扯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
沈蕎身子僵得像一座石雕,司馬珩隨手扯了桌子上略顯寒磣得果盤,意思是讓她湊合吃。
沈蕎琢磨了半天他的意圖,果盤裡放著幾個橘子,她最後謹慎地搖了搖頭。
不敢。
司馬珩看她那目光盯著橘子盯了好久,不像是不想吃的架勢,於是蹙眉問了句,「要孤給你剝?」
沈蕎瞳孔地震,抬手顫顫巍巍地捏了一顆,「我……我自己來。」
……緊張到忘記稱謂,開始自稱「我」了。
第十二章 這麼草率嗎
沈蕎強裝鎮定地剝著橘子,司馬珩一直若有似無地看著她,似是審視。
他對眼前這個女人,既覺得陌生,又熟悉。
他想起一些舊事來,模模糊糊,不甚分明。
這世上大約不會有人相信,一個人可以帶著記憶和遺恨重活一世,他死於永安九年,重生於長寧十六年的歲末,是他被父皇安排來青州的前一天。
他從一場午睡的夢魘中醒來。
距離他登基稱帝,不足兩年了。
青州一行於他來說原本微不足道,可在他彌留之際回往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是一切的起點。
而這起點裡發生了許多微不足道的小事,譬如眼前這個女人,他對她的印象模糊到他甚至想不起她的樣子,記不得她的名字,就連她死,他都不大關心,只記得皇后來跪他,惶惑地說:「臣妾恐是做了錯事,原是想給沈氏些教訓,沒成想她死在了牢裡,臣妾聽憑陛下發落。」
林氏仰著臉,淚盈於睫,楚楚動人的樣子,眉眼深處刻意修飾的愧疚卻實在顯眼,他那時想,他的皇后,不如沈氏會演戲。
他很少這樣主動想起沈蕎,蓋因她實在是個很省心的女子,雖則野心蓬勃,卻總能知曉他心意,做事向來妥帖周到,不聲不響。
可惜了,被其兄牽連了。
他對她的所有記憶,也僅限於此了。
以至於這一世看到她竟覺得陌生。
直到昨夜裡,他才恍然大悟,這是年輕時候
的沈氏,大約貧苦出身,此時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大健康的顏色,粗糙且瘦弱,與往後明艷嫵媚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上輩子是個很聰慧的女人,只是看似對他百依百順,小心思卻極多。他縱容她的野心,讓她成了一把利刃,可惜時也命也,他雖曾動過將她扶正的念頭,可她卻沒有母儀天下的福分。
他記不大清上輩子自己是如何將她帶回敬都的,對這一時期的沈蕎全無印象,此時看著她,只覺得她不如後來狠辣,眉眼裡尚且透著稚氣和單純。
沈蕎將橘瓣白色的筋脈挑乾淨了,然後看著司馬珩,迎著他審視的目光,遲疑地問了句,「殿下,要……吃嗎?」
司馬珩目光看著她伸過來的手,那手略顯得粗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