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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站在原地,小心地把汪汪放在地上。
汪汪仰頭,烏溜溜的眼睛左顧右盼,最終決定誰也不站,跑到椅子邊上自己趴下了。
宋皎咳嗽了聲,上前行禮:「見過師母。」
藤椅上顏文語微微睜開了眼睛,一雙明眸從頭到腳掃了會兒宋皎,很是稀奇地:「這可奇了怪了,去了一趟詔獄,怎麼身上半點傷都沒帶?他們竟沒給你用刑?」
宋皎嘆道:「怎麼師母好像巴不得我受點傷呢。」
「你當然該受傷,」顏文語的手中握著一把檀香木蠶絲雙面織的宮扇,此刻一揮:「就憑你在府裡乾的那事,要了你的頭都是輕的。」
宋皎先看了看左右,見蘭兒都退了出去,便小聲道:「我、我沒幹。」
顏文語的雙眼卻又半眯了起來,一點兒都不覺著驚訝似的,輕描淡寫地問:「哦,那你是給誰擋災呢。」
宋皎知道她聰明,只怕多說兩句就立刻猜出來了,便忙打住:「我只是想讓師母知道,我真的沒想對三姑娘如何,您也知道,我、我不能的……」
沉默了片刻,顏文語好像嘆了聲:「你要是真的能,倒好了。」
宋皎張了張口,又閉了嘴。
屋內一陣沉默,只有八仙過海的博山爐裡很淡的煙氣綿綿不絕地冒了出來,宋皎覺著尷尬,有意想轉開話題,便顧左右言他地:「這是什麼香,香的好清雅。」
「你想必是昏了頭了,沉水香都聞不出來麼,」顏文語淡淡道:「正好燻一燻你身上詔獄裡的煞氣跟黴爛之氣。」
宋皎抬起袖子聞了聞,倒是沒有別的氣味,只是忙了這半天,處處驚魂,必然是有些汗氣的,自然不會好聞到哪裡去。
一念至此突然想起了趙儀瑄問她燻得什麼香……那個太子殿下才是真的昏了頭吧,這樣還能聞到香氣也是見了鬼。
恍惚走神中,卻是顏文語的聲音很近地響起:「你在想什麼?」
宋皎一驚,定睛才見她竟不知什麼時候起身走到了身前,顏文語握著宮扇,一雙能窺破人心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她。
宋皎忙道:「我、我原本也不敢過來,怕這一身的黴氣衝撞了佳人……」
話音未落她就意識到自己話語唐突了,可要改口已經來不及。
顏文語卻並未生氣,只哼道:「你這些甜言蜜語的還是留著,等以後對豫王殿下說罷。」
宋皎微怔,覺著這話有些古怪,卻只以為顏文語是在揶揄自己,忙賠罪:「以後再不敢唐突了,師母原諒我這一回罷。」
顏文語卻沉默下來,她的雙眸垂落,靜了片刻才道:「聽說太子親去了詔獄,他、沒為難你嗎?」
宋皎聽出她的聲音雖鎮定,但藏著真切的關心,便也溫聲道:「沒有……」
她本是想讓顏文語安心,可話一出口就覺著不妥,畢竟趙儀瑄的性子世人皆知,又恨自己入骨,好不容易得手怎麼會不趕緊地折磨一陣兒?豈不可疑?
於是忙又補充:「他嚇唬了我一陣兒正要動手,幸虧我還算有點福的,宮內正好有旨意,他就走了。」
顏文語的下頜抵在宮扇上,輕聲道:「我也聽說了。你果然還是命大,只是躲得過初一未必奪得了十五,按照太子的性子,不把你捏在掌心裡折磨夠,這輩子都不能安心。」
這預言似的話把宋皎嚇得心突突亂跳,那隻闖禍過的手也開始發癢。
「不過你不用過於擔心,」顏文語話鋒一轉,宮扇晃了晃:「老爺已經給你在找退路了。」
「什麼?」宋皎不懂這個:「什麼退路?」
顏文語回頭看她:「眼下能抗得過太子的,自然就是豫王殿下。」
「是殿下啊,」宋皎撓了撓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