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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看見了那陳蝶兒眼神在對上堂屋裡的一瞬,柔軟中帶有痴盼。
她微微挑眉,卻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陳蝶兒收回了視線,神情恍惚地看向央央。
央央眉目柔軟,那張過分秀氣的臉蛋兒是無害的寧靜。
&ldo;我是說……你怎麼還敢來,叔公是給你嚇死的!&rdo;陳蝶兒抹著眼淚,看向央央的眼神裡帶著刀子般利刃。
院子裡吃流水席的幫忙的,具是圍在那兒看熱鬧,亦如前幾天圍觀的模樣,滿臉都是對熱鬧的好奇,卻不敢往近裡湊了。
陳央兒身後還有三個鬼呢,誰敢惹。
央央遠遠兒眺望了那堂屋一眼。外面的喧囂和裡面的安靜幾乎形成了兩個天地,也不知道裡頭的人,會不會發現外面的爭執。
離得這麼遠,應該是聽不見的。
&ldo;沒做虧心事,怎麼會被鬼嚇死呢。&rdo;她還是那麼的溫順,像是以往最聽話溫柔的小姑娘,嘴角噙著笑,眼神卻涼涼的。
一院子做了虧心事的陳家人都臉色不好,想到被鬼嚇死這個可能,都鐵青著臉心虛至極。
現在的陳央兒,早就不是之前那個隨意欺負擺布的侄女。如今看著陳央兒,總是有種寒氣逼人的冷意,讓人心裡頭直打顫。
&ldo;渾說!盡渾說!你這丫頭胡謅過了!&rdo;陳家漢子心虛地大聲呵斥。
&ldo;既不相信,不若請叔公回來自己跟你們說吧。&rdo;
央央可不與他大小聲,她嘴角還帶著溫溫柔柔的弧度,寫盡嘲諷之意:&ldo;也許叔公知道真正該死的人是誰,也不一定呢。&rdo;
央央抬步直接去了最後間的堂屋。
她腳步快,陳家人還沒有注意這,她就跨過了堂屋的門檻,瞧見了左側蒲團上的和尚。
光頭的和尚閉著眼,一手裡敲著木魚,一手捻著佛珠。他低低念著往生咒。
和尚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模樣,那眉眼輪廓,乍一看像極了深冬的白梅,淡雅,又細有幽香。
他通體的出塵雅緻,穿著青灰的僧袍,和世間任何一個僧人一樣,又和所有僧人都不一樣。
果真是他。
央央仗著他閉著眼看不見,放肆地打量著他。
那張臉毫無變化,唯獨周身的氣質,從萬年寒冰的冷,變成了空谷深淵的靜。
和尚一臉無欲無求的清靜,最是讓人能心生尊敬不過的出塵。
可央央只想看他臉上爬滿慾望時的脆弱。
央央身後緊緊追了過來的陳家人跨過門檻狠狠一把,直接把她摜倒在地。
&ldo;裝神弄鬼的渾丫頭!你找死!&rdo;
早就被鬼神之說弄得嚇破膽子的陳家人哪裡還敢讓陳央兒招出鬼來,只要能看見堂叔的鬼,豈不是說,陳家那三口的鬼他們都看得見了?!
趁著人死了欺負人家留下來的孤女,陳家人心裡一想到還會見到故去的那三人,心裡直發毛,生怕陳家三鬼直接勾了他們魂,令他們也下了陰曹地府。
出手的是陳家一個堂叔,他一把把央央推到在地上,抬起手罵罵咧咧就扇了過來:&ldo;我今兒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你嘴裡還敢不敢帶鬼字了!&rdo;
央央體輕羸弱,被這麼一撲,腰一扭轉了個方向,直接撲倒在和尚腳邊。
手肘撞地,疼得她眼角淚花一閃。低低的呻/吟如絕境小獸的悲鳴。
戴孝的麻裙少女柔弱地跌倒在和尚的腳邊,她背對著身後行兇者,滿臉都是無助的絕望。
那雙杏眸裡淚水兒浸滿了眼眶,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