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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們講我是企鵝!」路採道,「我調整了下,有人說我這樣更彆扭了,和被人睡過了一樣。」
咬牙切齒地說到這裡,他愈發憤憤不平:「什麼叫做被睡過?床上多躺個人,走路還能變得不一樣?」
蕭遠敘神色複雜,無奈地笑道:「你聲音小一點。」
「喔。」路採很乖地啞火了。
「我沒笑過你,也真的不覺得好笑。」蕭遠敘。
路採的眼神亮了亮:「是嗎?」
蕭遠敘一本正經:「對啊,企鵝不是挺可愛的?我之前計劃過去南極rua它們。」
美人魚覺得人類都是壞胚,不想和蕭遠敘玩了,垮著臉轉身就走。
「等等。」蕭遠敘擋住他的去路,「我也沒吃過飯,要一起麼?」
路採比蕭遠敘矮了半個頭,纖細得如一株含苞的花草,自知不是對手,被堵了也不反抗。
「我們企鵝不吃人類的飯。」他讓自己有點骨氣。
蕭遠敘淡淡地瞧著他,忽地笑了,道:「走啊,人類請企鵝吃魚。」
晚飯是在附近一條老胡同裡吃的,飯館曾是某部電影的取景地,裝修頗有復古風情。
唱片機配黑膠碟片,中式傢俱搭彩色玻璃窗,老闆在得知蕭遠敘要來之後,便陸續清場不再接客,整個二樓空了出來招待他們兩人。
店裡做的是蘇幫菜,招牌叫做松鼠鱖魚。在老師傅嫻熟的刀工下,油炸了再熱氣騰騰地澆上滷汁,入口酥脆鮮嫩。
路採一口氣吃了小半條,原先他還在糾結自己屬於人還是屬於魚,這下好了,他想當魚估計魚都不敢認。
中途他夾筷子的手不太穩,掉了一小塊魚肉在衣服上,淺色外套沾了點醬汁痕跡,索性脫下來掛在椅背上。
直到吃得六分飽,他喊服務員來一碗白米飯,等了兩分鐘,居然是年過七十的老闆親自端了上來。
路採急忙跑到樓梯口,接過碗後饞了一把老闆。
老闆和藹地問他:「還是個要長身體的孩子,怎麼就吃一碗飯?」
蕭遠敘道:「爺爺,他和我鬧矛盾呢,肚子裡全是氣,估計撐不下了。」
提起這個矛盾的來由,路採心裡咯噔了下,又在意起自己的腳步是否凌亂可笑。
另外兩個人寒暄了一會,老闆走了以後,蕭遠敘見路採依舊心事重重,起身走到了他座位旁邊。
「你只是不夠放鬆,身體越繃緊,看上去越奇怪。」蕭遠敘道,「會跳舞麼?」
路採茫然地搖了搖頭,再被蕭遠敘牽著站了起來,脫下了設計考究的外套示意自己穿上。
「穿上禮服就要當個紳士。」蕭遠敘道,「不該垂頭喪氣的,風度一點。」
路採聞言,不自禁挺直了腰板。
蕭遠敘搭上他細長的手指,退讓般道:「你先出左腳。」
路採試探著踏出半步,蕭遠敘是個很好的舞伴,就算對方的水平蹩腳,也能默契地配合,與他同步調地跳了慢三拍。
「那你是淑女嗎?」路採記得華爾茲分為男女步。
蕭遠敘不肯被一味佔便宜:「輪流當啊。」
說完,他引導著路採轉了個圈。
路採分化好雙腿之後,除了走路就在坐著,小跑都幾乎沒有,更沒做過旋轉的動作。忽然來了這麼一下,他卻覺得輕盈無比。
蕭遠敘道:「別想著你的腳,閉上眼睛,聽音樂就夠了。」
唱片機播著悠閒的曲調,節奏平緩而鬆弛。路採覺得蕭遠敘好像有魔力,自己應該手忙腳亂,但此刻全然將負擔拋在了腦後。
自己閉上眼睛,雙腿在音樂裡沒了沉重感,唯有本能地貼合韻律。
「膝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