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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面押送的衛兵看到湛恩對著空氣施禮繞路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裡覺得妖僧邪乎,不敢再動手推搡。
重新退到一旁的荀涓看著湛恩走遠,勾了一縷頭髮,習慣性地繞指轉了兩圈。
她意識到,幾十年未見的湛恩已經不是當年在梵諦天守著破廟,被她逗弄後會紅著臉幫她洗貼身小衣的小和尚了。
荀涓舉步跟上,來到了高塔的第二層。
塔獄第二層沒有懸掛很多刑具,只有一段由石頭圍起的、約有三十步長的道路,裡面鋪滿了燒紅的炭火。
「這一層我們叫做火山地獄,至今已經有三個妄想蠱惑國主的異教徒被燒死在這裡。」
官員用手裡的牛皮鞭子指了指面前的炭火路,趾高氣昂地說,「你從這上面走過去,我就寬恕那兩個不聽從王命的罪人,免去他們的刑法。」
湛恩微笑頷首。「如此甚好。」
隨即步入炙烤的炭火。在一群凡人驚嚇的注視中,面不改色踩得炭火咔嚓咔嚓的響。不一會兒就走完了全程。
除了束縛在他足踝的鐐銬被炭火燒紅了,整個人幾乎完好無損。連鞋面都沒有燒著。
官員指著湛恩驚呼,「妖僧!真是妖僧啊!」
荀涓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
湛恩是神庭境的佛修,別說走過這凡火,四品以下的靈火也傷不得他分毫。
也就是和尚好性,以度人為樂,否則要毀掉這什麼孔雀王城,也就是覆手間。
想到這裡,她倚著樓梯的扶欄,傳音調侃道,
「堂堂神庭境的大能,竟甘心被個凡人國王囚禁於此,施用刑罰。大概也只有須彌聖地的佛修能做到了吧。」
她說這話倒不是刻意針對凡人國王或者佛修的意思,而是對修仙者來說,凡間不論大國小國,都是垃圾,不值一提。像湛恩這樣的著實罕見。
湛恩沒有像荀涓那樣傳音,而是直接出言道,
「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猶如明月照見當空,眾生皆可成佛。」
那清潤的嗓音好似徐徐流淌的清泉,可惜除了荀涓,其他人都無心欣賞。
那官員看湛恩的眼神多了忌憚。讓一個衛兵把這個情況去稟報國主,他把手裡的黑牛皮鞭子遞給另一個身材矮胖、臉上沒有懼色的衛兵,下達命令。
「我的鞭子受過大祭司祝福,可以破除邪術。你拿著,去打他兩百鞭。」
荀涓已然走到湛恩身旁,她就像沒注意到衛兵接過鞭子一樣,繼續自己的問題,
「這麼說來,佛子心中眾生沒有分別?」
湛恩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平靜地看著荀涓走近,目光與看其他人無異,同樣的祥和。
這在荀涓看來,無疑代表了預設。
她輕輕嘆了口氣。
佛子將一切眾生視為平等,可她想要的,卻恰好是佛子的偏愛呢。
拿著牛皮鞭的衛兵右邊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劃到下顎的刀疤,看人的眼光充斥著暴戾和煞氣。
他繞著湛恩走了兩圈,獰笑著大聲道,「妖僧!你的邪術怎麼配跟大祭司相比,我今天就讓你知道鞭子的厲害!」
說完,衛兵甩出足有手腕粗的長鞭,用力打向了湛恩。
「哎呀……」鞭子打到皮肉的聲音和女人的呼聲同時響起。
眾目睽睽之下,穿著紅衣的女人憑空出現,柔若無骨地倚靠著和尚。
她肩頭撕裂了長長的口子,從肩膀到腰間,像是被鞭子打到,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和一道猙獰的血痕。
荀涓一副委屈模樣,「我受傷了。」
替你受的。
湛恩低頭凝望她片刻,目光平靜。
「施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