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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她還逮著許學軍教育了一番,言下之意是,要是敢在早起的時候把人給折騰醒了,那就換屋睡,讓兒子滾去她那小屋裡。
許學軍驚呆了,回過神來,再怎麼不善言辭,還是結結巴巴的保證不給自家小媳婦兒添麻煩,這才堪堪保住了最後的福利。
及至天氣漸漸轉暖,唐紅玫的肚子漸漸顯懷,從孃家帶過來的衣裳也不合身了。這時,唐嬸兒特地把這兩月積攢下來的布票全拿出來,還跟人借了一點,拿去買了一塊顏色鮮亮、貼身舒服的布來,還不是自個兒親手做的,而是特地託給了裁縫做。
這年頭沒有春秋裝的說法,一般都是把冬天的棉襖掏空,春秋兩季直接穿夾襖,等天氣熱得受不住了,這才換成單衣。就算這樣,衣服也多半是補丁累補丁,要是有那麼一兩件簇新的衣裳,也是家裡好幾人共用的,誰需要誰才穿那麼一次。
唐紅玫就有福了,唐嬸兒把壓箱底的料子都翻出來,老的料子做春衣,新買的透氣料子做夏裝,考慮到換洗問題,一應全是兩件的。就連將來肚子會日漸增大的問題她也想到了,所以腰部都是放寬了的,保證穿起來舒坦極了。
到了這會兒,就算沒有刻意通知,家屬樓這邊也都知道唐紅玫有孕了,雖說也有那麼一兩人背過身去說了酸話,不過明面上還是以祝福為主的,都紛紛拉著唐嬸兒的手,說她終於苦盡甘來了,都不用等翻過年,年底就能抱上大胖孫子了。
跟個經年老狐狸似的唐嬸兒哪裡聽不懂這話的道理,笑眯眯的接受了祝福,話鋒一轉就道:&ldo;我倒不在乎是孫子還是孫女,就盼著家裡能熱鬧一點兒。&rdo;
回過身來,又同唐紅玫說體己話,叫她別有什麼負擔,只管放寬心情,吃好喝好養好身子骨才是眼下頂頂重要的事兒,旁的事兒都不用管,至於街坊鄰居說的那些話,權當是耳旁風,橫豎又不是自家人。
對此,唐紅玫只道:&ldo;都聽媽的。&rdo;
可不是嗎?這要是自家婆婆嫌棄的話,她就算心再大也會暗自琢磨一番,換做是別的長輩,多少也會在意一些。可誰會在乎鄰居的酸話?我家咋樣,用你管?
就這樣,唐紅玫安安心心的在家裡調養身子兼安胎,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至於她孃家那頭,出了正月後,許學軍就逮了個休息日回去支會了一聲,不過那時恰逢生產隊上忙著春耕,實在是抽不出身來。等那頭忙過一個段落,唐紅玫的孃家大姐和媽才挎著一籃子雞蛋,往縣裡趕。
與此同時,許學軍的爺奶也在偶然間得知了這個訊息。考慮到無論是看望孕婦還是到時候臨盆生產、滿月百日都得隨禮,權衡了一番後,那頭決定權當不知道有這事兒,橫豎兩家早已斷了來往,自家兒孫滿堂也不差這一個。
第10章
要說許家那邊,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稀罕。對於這些到了知天命年歲的老頭老太而言,最高興的就是兒孫滿堂。
問題在於,他們稀罕不起。
當年許父出事時,許學軍還是個小毛孩兒,哪怕最初兩邊的關係也不是很親密,最起碼逢年過節肯定是有來往的。可自打許父去世後,兩家因為撫卹金一事徹底撕破臉,之後就斷了來往。不過,到底是住在一個縣裡的,哪怕刻意避開,這些年裡也或多或少的碰到過幾次。
在許家爺奶看來,孫子是被他媽教壞了,從不來探望他爸這邊的親戚不說,連在路上碰著了也能當做沒瞧見,眼瞅著孫子都被養成了白眼狼,曾孫還能指望?思來想去,他們最終還是放下了。
老人家是放下了,許家叔伯卻給糾結上了。都是當兒子的,早先出事的是許父,這要是換做是他們呢?估計結局也差不多。
許家爺奶怎麼也不會想到,就這麼一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