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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見曉嘆了口氣,「而且就算沒了修為,他也有天下第一的醫術,怎麼就忽略了自己的價值呢?」
兼竹沒吱聲,眼睜睜著看謝清邈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停在薛見曉身後。
薛見曉一口氣說完,忽然若有所感,轉頭就看見謝清邈站在身後低眼看來。他嚇了一跳,不確定後者有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你走路沒聲兒嗎?我的藥呢?」
噗通,一個小瓷瓶扔在他手上。
「這是治鼻塞的藥嗎?」薛見曉狐疑。
「吃就是,吃不死人。」謝清邈給完藥後看了懷妄和兼竹一眼,隨即一言未發地轉頭回了屋,屋門關得震天響。
三人相當識趣地離開。
走在出山門的路上,薛見曉開啟瓶塞倒出兩粒丹藥看了看,「這鼻塞藥味道還挺好聞。」
兼竹視線掃過那上品的培靈丹,笑了笑沒說話。
出了山門,雙方就此道別。薛見曉問,「哎,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懷妄拉過兼竹的手,一副隨他心意的模樣。兼竹轉頭看向遼闊的山川河谷,「天高海闊,全憑心情。」
之後的日子果然如兼竹所說——
他們全憑心意,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有時是在繁華的城鎮中游舟賞燈,有時是在淳樸的小村莊住上幾日。
心血來潮時還會去訟閣接兩個單子,再順路去萬佛宗給諶殊帶兩斤酒肉。
他們偶爾也回蒼山種種菜、理理花,化作兩隻毛茸茸的鳥糰子視察一下門中弟子。
臨遠宗近日新收了一批小弟子,像是一堆剛出芽的春筍,身著陰陽雙魚弟子服,一臉新奇地跟著師兄師姐們在門中參觀、修練。
前山的紋心閣旁新開了一間講堂,講課的師兄親近溫和,學識淵博,前來聽課的弟子們擠擠攘攘坐滿了堂中。
許師姐帶著新收的小弟子們路過講堂門口,就聽一聲音徐徐道來,「所謂修道,非修尋仙之道,而是講求正身立心,自此道法相生,大道長存於心。」
正說著,他轉頭看見門口的許師姐,點點頭叫了聲「掌門」。
許師姐笑笑,「講得不錯。」
她說完帶著小弟子們離開了講堂。小弟子們好奇的目光還流連在講堂外,「掌門,那位先生是?」
許師姐道,「是你們的師兄。先前修行出了點岔子,靈力盡散,也不太能記清從前的事,你們別提就是。」
「是,掌門!」
一行人走出老遠,蒼色弟子服迎風翻揚,隱隱還能聽見身後傳來的講課聲,如山泉潺潺,不急不緩。
落在紋心閣屋簷上的兩隻小鳥撣了撣翅膀,「嘩啦」起身一道飛離。
只留下兩道比翼的影子晃過飛簷瓦當。
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以臨遠宗為首的百大宗門堅持立心修性,三界之內道風清正。
許多人不再只專注修道,轉而發展起別的副業,如話本、紡織、木工、醫藥……各個行業蓬勃發展起來。
轉眼又是一年盂蘭盆節。
熱鬧繁盛的渭都城內遊人如織,天水河中星星點點布滿了河燈,順著河道逆行北上。
一名白衣修士和一名青衣修士放完河燈後穿過人群,朝著街邊的小攤上走。寬大的帷帽遮擋了青衣修士的面容,過路的行人卻依舊能從白紗下透出的身形想見前者出眾的姿容。
然而打量的視線還未落到青衣修士的身上,便被一旁的白衣修士盡數擋下。護食的姿態讓人們紛紛將視線收回。
一聲笑從帷帽底下傳來,「
你太誇張了。」
懷妄一下靠得更近,「不誇張。」
兼竹不再反駁他,目光從攤位前晃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