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病因(第1/2 頁)
回紐約的當夜,師雲意發起了高燒,體溫一度高到40度,伴隨囈語不斷。
別墅徹夜燈火通明,醫生進進出出。女管家給她溫水擦洗物理降溫,睡衣都溼透了好幾套。
忙碌了一夜,天快亮,體溫才算控制住。
清晨,人總算是醒了,但好似沒醒。
師雲意目光呆滯看著前方,不言也不語,一丁點小聲響都能驚著她易怒大喊大叫,尖叫聲不斷。不得已,整個別墅的人連走路的聲音都刻意放輕。
這狀態江澈一看,同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時一樣,他心裡咯噔了一瞬。
這三年來的努力,算是白瞎了。
師亦揚剛和國內通完電話,外公去例行療養,這事兒算是暫時瞞住了。但是舅媽聽說了,頓時就哭了,師亦揚又安撫了好一會才撂了電話。
“情況比預想的差,她身邊24小時不可以離開人,1秒鐘都不可以,一定要看緊了。”江澈從房裡退出來,與師亦揚交代病情。
ptsd發作期間,病人情緒持續低落,厭世甚至輕生都是一瞬間就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多久?”賀一敘問。
“不好說,具體要看病人抗壓能力,還有外界因素多方面影響,部分病人持續幾天到一個月,也有持續三個月以上。”
師亦揚捏緊了拳頭髮洩在靠枕上,罵了句粗口,甚至還得刻意壓低了聲音,“我就不該同意的,都怪我。”
這幾天,自責、悔恨充斥著他內心,妹妹胡鬧,他就不該心軟答應讓她去那個鬼地方。
江澈拍了拍師亦揚肩頭以作安撫,“這是個意外,一味關著她對她的病情反而不好,別太自責,情況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她連夢裡都在喊著‘不要關著我’,家人的過度保護也會讓她情緒得不到釋放,過得不開心ptsd永遠好不了。”
賀一敘臉繃的緊,垂在腿側的手虛握成拳。他不是沒聽見那幾句反覆的囈語,聯想到在紐約公寓下碰到江澈,他當時點的那幾句話。
前後一猜,他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
但是,他沒有印象在出國前那晚見過師雲意。當時他喝得太醉,即使退一萬步來說,她來找過自己,他也斷不會對她口出惡語。
他從未捨得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更不可能讓她滾。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賀一敘看了師亦揚一眼,說:“揚子,你進屋陪意意說會兒話,挑開心的說。”
師亦揚點頭起身,輕手輕腳往主臥去。
沒了師亦揚在場,剩下的兩人面色不似剛才那般和善,賀一敘嗓音沉了沉,“江醫生之前說過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話音落,江澈扯了下嘴角,“你做過什麼自己不記得,我又從何得知?”
賀一敘手指夾著煙,隱忍許久的脾氣此時不是宣洩時候,他只得壓下去,“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
“如果我是那個因,我會想辦法開解。”
江澈直視賀一敘,說:“你怎麼開解?你會放手嗎?不瞞賀總,我給小意做過催眠治療,她在三年前跑出去那晚見過你,你對她說了什麼,總不會忘得一乾二淨吧?”
“人在極大的痛苦之下,會產生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選擇性遺忘一些最讓她痛苦的記憶,小意忘掉了那一段最痛苦的記憶,而你是她痛苦的本源。”
江澈說得平靜,但聽的人就不平靜了。他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色,身體微僵後那種從心裡升起的鈍痛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險些站不住,只得倚靠著落地窗。
手裡的煙燃滅,燙了他一下才喚回他的思緒,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過來,他說:“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