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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和一眾丫頭片子,跳上濯塵榭最高的屋頂,環顧茫茫夜色。清石城萬家燈火早已熄滅,只剩下水月山莊這座城中之城,星燈點點。忽然瞥到一處青煙嫋嫋,似有若無,彷彿還夾雜著一些琴音。腳尖一點,轉瞬消失在原地。
枉涉林,清幽的月色,焚香寂寂,琴音緩緩,依舊是那個坐在輪椅上一塵不染的謫仙。他居然,還在這裡,或者說,心裡明明猜到了是他,卻還有一絲玩味。清石城唯一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你…”安溪南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女子,那種心境,就像多年前那個如水的早晨。他撫琴了那麼多個月夜,披了數件沾著露珠的外衫,就想等來那個早晨,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可是,今天一襲白衣的她卻踏月而來,這麼大張旗鼓地,不留一點空隙地,居然填補了自己記憶的空白與孤獨。可惡的是,她還笑得那麼驚心動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是與世隔絕太久,已經忘記人心險惡了?抑或是其實只要有人出現在林邊,自己就會滿足…
“怎麼不彈了?”遊華說漸漸走近,心裡笑道,這人居然沒認出她來。想當年,自己血染了他這片淨土,他大概也不願記得她。
“請你出去。”
“馬上就走,我不過是來看一眼故人。”
“故人?”安溪南睜大了眼眸,卻還是想不起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姑娘說笑了。我不曾有故人。”
遊華說呵呵一笑,“誰說你就是我的故人?難道我的故人,不可以是這花,這草,這樹,這月,這夜?”
“強詞奪理。”
“你是理屈詞窮。”
“你…”安溪南推動輪子,不欲與遊華說再說,“你不走,我走。”才到門口,安溪南詫異地轉身,石板上的琴絃動了,一雙嫩白的纖纖素手在撫著他方才彈過的地方。指法熟練,琴音美妙而不可言。起初是涓涓流水,接著是磅礴飛瀑,跟著是滔滔海浪,最後,似乎是江河湖海上的一葉扁舟,孤獨悲涼,飄飄乎遺世而獨立。安溪南怔住了,即使琴音停止了,他還是沒有動,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臉。他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卻不由自主地吐出幾個字:“原來是碧鴻仙子。”
遊華說笑了笑,“沒想到你居然聽過,這首曲子是我自己無聊創的,還只彈過兩次。”
“說來機緣巧合,那時經過雲南哀牢山,在馬車裡聽過。我當時欲尋彈琴人,卻曲終人散。車伕告訴我,彈琴人是碧鴻仙子。”
“車伕?”
“那個車伕經常在那一帶跑,你大概見過的。”
“哦,不記得。”
“後來,我再也沒尋著機會去哀牢山。”
這都被他知道了。遊華說回憶起,在哀牢山作繭自縛了半月有餘,居然會有人知道。那段日子,早已在記憶裡模糊不清,不願提起。
“安溪南,我想你忘了兩年前有一個黑衣女人闖入你的禁地。”
安溪南的眸子裡溢滿了不可置信,“你…。我沒想到那時候的醜陋不堪的黑牡丹居然是名滿天下風華絕代的碧鴻仙子。究竟是誰,讓你的臉…。。”
“不是誰,就是你清石城讓我變成了那個樣子。”
安溪南無奈一笑,“滁兒幸好把你救活了。”
“你知道那時候為什麼我會被安世華追殺嗎?”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了李鳳冉。”
安溪南彷彿被電擊中一般,“你說…。你…。你發現了誰?”
“李鳳冉。”
“十七年前,她不是死了嗎?”
“她沒死,被安世華囚禁在密室之中,安世華想從她那裡得到《鳳凰秘籍》。”
“《鳳凰秘籍》?”安溪南錯愕一陣,“這事,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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