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慎買!番外二下(第2/4 頁)
再動身取下之前的髮釵,將一頂銀點翠釵冠為她佩戴於頭上。馮喜安三拜後站起身,走至她身側,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及笄禮便算成了。
概因梳頭、插髮釵這些都本該由一位德才兼備的族老來操手,口中還應當誦唸一段冗長的土話作禱辭。只是這些今日全由馮玉貞代勞,也因喜安的要求,一切從簡,因而簡便許多。
馮喜安並未用早食,時候也不算早了,馮玉貞遂把鍋中熬好的紅豆粥溫熱,盛一小碗,給她端上桌,先墊墊肚子。
她不覺望著對面低頭喝粥的女兒出神,馮玉貞語氣悵惘:“安安,自你遠去青阜讀書,阿孃便總覺得這些年十分虧待你……”
十二歲便背井離鄉,獨自前往陌生的地界讀書,雖說暗中有侍衛護身,身旁有凝冬幫襯,可哪兒比得上母親在側,事無鉅細照顧呢?
只消一提起這些往事,心酸便止不住要上泛心頭。啟知學院的孫夫子年老體衰、行動不便,對喜安這個關門弟子,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況且越往上考,便越引人注目。光是一個童生或是秀才並無什麼稀奇的,舉人卻大不一樣。
喜安十歲時,崔淨空從京城那團渾水中全身而退,下調為江南道的提督學政,於荊城中任職,得以同馮玉貞朝夕相伴。
然而京中仍有一些人知悉喜安的存在,慎重考慮,以防牽連喜安日後遭人拆穿,馮玉貞與崔淨空商議整整半年,爭執不下,最後是喜安親自下的決定。
崔淨空為她捏造一個新的身份,去往江南道青阜,扮作青阜一個沒落世家馮氏的遠方堂親。加之當地的學堂久負盛名,權衡利弊,雖然馮玉貞心頭萬般不願,還是無奈敲定了這條路子。
十二歲的馮喜安便孤身去了距離荊城百里之外的青阜求學。
她剛走那會兒,活像是帶走了馮玉貞的半片神魂。她有時坐在簷下,眼睛偶然瞥見一處地方,便猛地想起喜安曾坐在那兒吃果子,眼淚撲簌簌落下。
喜安離開不過三個月,馮玉貞便因憂思過重,患上風寒。病情來勢洶洶,偏生又灌不進藥,吃進去多少便全要吐出去,險些折了半條命進去。
這三年間門,馮喜安多時回來三四回,少則一二回。馮玉貞自然是想的,日思夜盼
。可在外求學(),又豈是她想見就見的?
每年回來喜安都有許多變化。外貌也好、性情也罷1()『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些變化叫當孃的她看見,無外乎是心疼與驚詫的——她不免要想,喜安究竟在外吃了多少苦,才變成現在這般老成而持重的模樣?
“阿孃,女兒一切都好。我既然決意要科舉為官,便不懼這些苦楚。”馮喜安放下碗,拿著手旁的帕子擦拭唇周:“阿孃也清楚,這回秋闈,我是故意落榜的。去歲時便商酌過,我終究是年歲太輕,十五歲的舉人太過扎眼,還需再緩上三年。”
“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我只是偶爾覺得不平,分明安安有這個才學,卻偏要藏著掖著,太過憋屈了些。”
馮玉貞嘆一口氣,收起桌上碗碟。馮喜安與她肩並肩走進廚房。如同以往任何一個生辰,挽起袖子,默契地揉麵團、拌陷、包餃子。捱到晌午下鍋,娘倆吃了兩盤熱騰騰的餃子。
午後,兩人坐在院中曬太陽。馮玉貞手持繡面,這麼些年以來,她仍是定期向繡坊交付織物風雨無阻。只是那回風寒病重後,委實傷到了身子骨,受不得勞累,比不得先前手腳麻利了。
她手上慢慢地織繡,身子半偏,照應著身旁的女兒。馮喜安躺在搖椅上,拿手蓋著臉上灑下的日光,挑揀兩件書院裡有時發生的逗趣事,說與她聽。
一直坐到涼風習習的黃昏,馮喜安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敲,時候到了。她站起身,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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