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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打過一次臉,腰板就再也繃不直了,不管誰說什麼,顧珩北都認真聽著,點頭,微笑,喝酒,「你們說得對」。
車廂裡瀰漫著濃烈的酒氣,顧珩北降下車窗,十二月的寒風呼啦湧入,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鍾燼又把窗給升起,顧珩北煩躁地扯了扯衣領,閉眼靠在後座上,眉峰擰成一座小山。
「難受?」鍾燼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一片熱,拿了瓶水和藥,「吃了,解酒。」
顧珩北眼睛都沒睜,就著鍾燼的手吃了片解酒藥,他賭氣地說:
「他媽的一個個訓我跟訓孫子似的,我就鬧不明白了,他們是把我當情聖啊還是把紀寒川當絕世妖孽,我至於再見了他就走不動道?」
「你心裡有數就好,」鍾燼把藥和水瓶都放進他那邊車門的置物格里,動作和語速都很慢,「你哥他們沒惡意,就是好嘮叨。」
顧珩北靠著椅背偏過頭,睜開一隻眼睛:
「你怎麼就從來不嘮叨我。」
鍾燼說:「因為我知道你屬驢的,越是要給你上轡頭,你越是犟得兇。」
顧珩北眉心跳了下。
「顧珩北!你他媽就是屬驢的,你就死犟吧你!早晚你得犟死在你這驢脾氣上!」曾經有個人也這樣氣急敗壞地指著他來著。
「胡說,」顧珩北笑起來,被酒意薰染的嗓音有一絲含糊,聽起來像是撒嬌一樣,「我明明是屬馬的。」
第5章
冬夜吞噬整個城市,三院的住院大樓裡燈光次第熄滅,護士巡房的足音被柔軟的地毯盡數吸收,26樓籠罩在一片幽深的靜謐中。
「六點了,」護士簡瑤抻著腰,左右轉了轉僵硬的脖頸,望向前臺牆壁上懸掛的時鐘嚮往道,「再熬一個小時下班,歐耶!」
朱曉楠站在櫃檯後面正低頭寫著巡房記錄,漫不經心地問:
「今天是平安夜,晚上準備跟男朋友怎麼過啊?」
「別提了,」簡瑤沒好氣,「我都打算分手了!」
另一個護士賈源端著治療盤從護士站裡轉出來,詫異問道:
「為什麼呀?你倆感情不是挺好的?」
「好什麼呀!」簡瑤憤憤道,「他還是跟他的遊戲過去吧,那些英雄比我都更像他的女朋友!」
這個話題一開,女人們都同仇敵愾。
「我家那個也是,也不知道這破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咱們工作本來就早早晚晚,平時想約個會都跟擠海綿裡的水一樣,男人倒好,約個會一半的時間還在打遊戲,打打打,乾脆打飛機去吧!」
「你們這就受不了啦?像我這樣老公兒子一起坐在那開黑等著我把燒好的飯餵到他們兩個嘴裡的,我真恨不得把手機塞他們嘴裡去!」
這個樓層每個病房都是豪華單間,隔音非常好,護士們也不故意壓低音量,說說笑笑地等待著最後一個小時的值班時間過去。
「說起來,」趙琳琳往長廊裡看了一眼,唏噓,「開發運營這個遊戲的人可就在咱們2603裡躺著呢!」
賈源玩笑道:「姐妹們有沒有要組團去給紀寒川扎針的?」
簡瑤花痴道:「還是組團去合影吧,紀寒川可真是帥!」
「這也能看出帥來?」老阿姨朱曉楠不能理解小姑娘的眼光,「腦袋都裹成繭了,哪裡帥?」
「眉毛,鼻子,嘴巴,下巴……那五官多精緻啊,跟刀刻出來似的,」簡瑤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名,「我男朋友要是長那麼張臉,就是24小時打遊戲讓我養著他我都樂意啊!」
「+1!」趙琳琳舉手附和,「咱們顧醫生夠好看的了吧?顧醫生的臉要是能打99分,那紀寒川就是101分!」
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