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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髒兮兮的撿垃圾了,事實上,他在家裡從不做家務,現在在學校值日也總偷懶,陸庸會幫他做。
沈問秋一直是光鮮亮麗的校草形象,儘管經常帶著陸庸玩,倒也沒人把他覺得他會跟陸庸一起撿破爛。
沈問秋當時就傻了,十分窘迫,滿臉漲紅,被人用鄙夷的目光盯著,他反射性地感到羞恥,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繼而又為不能坦誠的自己感到愧疚。
而且還暴露了他撒謊的事情……對著其他家境好的朋友,他實在說不出是去偷偷找陸庸玩,他不想被笑話。
這下陸庸也知道了,知道他情願撒謊,也不敢直說他們是好朋友。
完蛋了。
沈問秋耳邊嗡嗡,沮喪失落地想。
正這時,他驀地聽見陸庸極為僵硬地說:「沈問秋只是補課結束正好路過,遇見了我,所以好心地幫我推一下車。」
對方問:「是嗎?」
陸庸答:「是。」
那是沈問秋有記憶來唯一一次見陸庸撒謊,就為了去圓他那一點點虛榮無用的面子。
沈問秋臉更紅了。
同學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在路邊停好自己的腳踏車,也捋起袖子上前幫忙,一起把三輪車推上坡。
終於推上了坡,大家都停下來緩口氣,同學飛快跑回去,把自己的車騎回來,停在三輪車的旁邊,對沈問秋示意坐上車後座:「那你現在有空跟我去看電影了吧?」
沈問秋:「……」
沈問秋頭都要大了,果然不該撒謊,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這可不就出事了?
沈問秋硬著頭皮、忐忑不安地說:「我覺得陸庸更需要我的幫忙。」
對方沒好氣地說:「今天是上映第一天,你真不去嗎?難道你要一路幫他把車推回家嗎?你還真是個熱心腸,別後天到學校跟我說手臂疼得抬不起來。你又不會,你就是給人添亂。」
陸庸打斷他:「沈問秋沒給我添亂。」
沈問秋抬頭望向陸庸,陸庸站在三輪車後面,正拿一塊舊毛巾擦手,老實巴交地說:「沒關係,我自己也能騎回去。你去玩吧。」
陸庸像極了一隻被主人嫌棄乖巧趴在原地的大黃狗,沈問秋被他乾淨的目光刺中心頭,再按捺不住,冷不丁地說:「我撒謊了。」
說出來以後,胸口有什麼堵塞的東西一下子被吹散了似的,舒暢許多,他一口氣說:「我不是什麼正巧路過,我週末早就不補課了,我就是去找陸庸玩的。」
「我……我先和陸庸約好的,我不去看電影,我要跟他走。」
沈問秋說完,拔起腳,艱難走到陸庸身邊,拉了下他的衣服:「走吧。」
陸庸沒動:「小咩……」
沈問秋主動拉他的手,本來是想拉手腕,但是摸到了手,就乾脆簽了下手,陸庸的手明顯一僵,但只是小半秒,便回握住他的手。
陸庸知道這個牽手沒有任何其他意思,可他還是瞬間心跳鼓譟到彷彿血管要炸開。
怦怦、怦怦。
沈問秋的手是男孩子的手,可能是他的手太粗糙,也可能是他過於美化的幻覺,總覺得自己像握著一團雲,心尖的滾燙飛快傳導直手心,直怕他握住的手會被他手心的溫度給化掉。
也不知該輕還是該重,還沒想好,沈問秋就放開了他的手。
因為只是走到從車尾走到車頭的三四步距離罷了。
太短了。陸庸遺憾地想。
陸庸載著沈問秋走了,下坡路騎得飛快,清風拂面而來。
沈問秋:「你以後別說謊了。你根本不會說謊。」
陸庸:「哦。」
沈問秋:「……我、我也會跟他們坦白的,我也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