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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真的好小,一撥人全在這圈子裡了。&rdo;馬當娜說,她說的圈子由真偽藝術家。外國人、無業遊民、大小演藝明星。時髦產業的私營業主、真假另類、新青年組成。這圈子游移於公眾的視線內外,若隱若現,卻始終佔據了城市時尚生活的絕對部分。他們像吃著慾望和秘密存在的漂亮小蟲子,肚子上能發出藍色而蠱惑的光。一種能迅速對城市文化和狂歡生活做出感應的光。
&ldo;我曾經一連三夜在不同的地方遇見同一些面孔,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rdo;我說。
&ldo;昨天晚上在paulaner我碰到馬克,他說下個月有個德國畫展,&rdo;馬當娜突然插話,我用眼睛的餘光看看她,又看看天天,裝作漫不經心地說,&ldo;他打過電話來,說到時會給我們寄請柬。&rdo;
&ldo;又是老一套,又是一些老面孔啦,&rdo;阿dick說,&ldo;大家都是party anial,派對動物。&rdo;阿dick說。他喝著酒,迷人的臉越喝越白。
&ldo;我不喜歡這些,&rdo;天天開始動手往一個菸鬥裡塞hash,&ldo;這圈子裡的人比較浮華比較膚淺。有些人到了最後就像泡沫一樣消失了。&rdo;
&ldo;不會吧。&rdo;馬當娜說。
&ldo;上海是座尋歡作樂的城市。&rdo;我說。
&ldo;這是你的小說主題嗎?&rdo;阿dick好奇地問。
&ldo;,念一念你寫的東西吧。&rdo;天天說,雙目的亮地看著我,這是使他倍感安慰和愉快的時刻,寫作進入我們的共同生活後它就不再單純是寫作了,它與無法碰觸的愛欲有關,與忠貞有關,與我們倆誰也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有關。
大家顯出愉快的表情,一隻裝著hash的菸鬥,幾瓶酒和一疊小說稿輪流在大家手裡傳來傳去。
七我們的一天
七 我們的一天
醒來,起床,梳梳頭,下樓,
喝一杯,找衣服,拿帽子,
上樓抽菸,有人說話,我在入夢。
‐‐披頭士《佩珀軍士的孤獨之心俱樂部樂隊》
只有太陽沒有樹葉,我們一天到晚留在房間裡,我們不朝窗戶外多看一眼,不打一個呵欠,浴室的洗衣機裡塞滿了發硬的襪子,不潔的床單,天天向來反對請鐘點工或保姆做家務,因為不喜歡陌生人在他的私人空間走來走去,還要碰他的內衣,煙缸或拖鞋,可是我們越來越懶,最好是一日三餐都不用吃了。
&ldo;只要一天攝取2790千卡的熱量、1214國際單位的維生素a、1094毫克的鈣,就行了。&rdo; 天天說著,晃晃手裡抓著的好幾瓶藥丸,依他的看法,這些綠色,白色、淡黃色現代科技生物製品足以提供人體所需的營養。&ldo;為了增加口感,還可以與果汁、酸奶等調和在一起吃。&rdo;天天認真地說。
我相信他說的話句句是實話,可那樣肯定會吃出神經病的,吃到人厭世。我寧可天天叫小四川的外賣來吃。儘管那又貴又不好吃。
天天像工頭一樣督促著我寫作。他則在另一個房間不停地畫畫,他畫些小豹子,變形的人臉,金魚缸……漸漸地他從超市買了很多宜而爽內衣褲,用丙烯顏料直接畫在上面。吃完飯,我們互相展示作品給對方看,我給他念我的小說片斷,其中被我刪掉的一段使他哈哈大笑,那是一段&ldo;一個女病人與男心理醫師的對話&rdo;:
&ldo;我討厭我丈夫,他像頭豬。&rdo;
&ldo;在床上還是在床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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