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江嶼？」他問。

江嶼偏開眼不去看他，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最後還是陸景津打破沉默，他手指用力壓著那本書，忽而笑了，「你還是長不大，除了搬桌子離開想不到別的辦法，除了躲避你還能幹嘛。」

「你不會那麼天真的吧？不會真的以為躲就能躲得掉吧？我告訴你江嶼，不可能。只要我陸景津不想忘，那就永遠忘不掉。只要我不說鬆手，你就得永遠呆在我身邊。」

書本被陸景津壓在手下，江嶼抽了幾下沒能抽動，他抿嘴，抬頭看向陸景津，有些陽光灑進他的眼睛裡，細碎，閃著晶點光亮，彷彿被人碰一下就會碎掉的珠寶。

江嶼忽然笑了，很淺地勾了下唇角，「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陸景津？」

這句話明明是讓人羞澀的，是應該被認真對待的，可江嶼說出來的時候卻很輕，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好像在嘲弄陸景津的動心。

陸景津一瞬間被擊中，不知道是被江嶼的這一眼看的，還是被他這一句話給刺激到，深埋於心的某個秘密好像被人暴露在陽光下。陸景津僵在那裡，很快雙頰兩耳紅了個徹底。

他想否認，可腦子像是木掉了，嘴唇也像是被打了麻藥沒了知覺，叫他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下意識的反應是否認，可面對著江嶼的那張臉，他突然發現否認的話就哽在喉嚨，悶在心口，卻無法宣洩出來成為聲音。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滿足於此，於是他附身，湊近江嶼，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帶著幾分試探，更多的是浮於表面的不在意，誰也不知道下面蘊藏著怎樣的雷電風雨。

「如果我說是呢？」

他時刻盯著江嶼的表情，如願看到江嶼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皮抖了一下，眼神四下瞥開，似是要避開他的目光，可稍縱即逝，那人又很快地迎上來，好像在刻意掩蓋剛才片刻的失神。

「可我不是。」江嶼扯了下嘴角。

「是嗎？那你抖什麼？」陸景津放棄了那本書，他手掌上移，摸到江嶼的肩膀，那麼瘦，那麼單薄，被他一下子箍入掌中，有些硌手，這是曾被他縱情撫摸深情親吻過的地方，他不允許別人再來踏足。

「只是驚訝。」江嶼沒躲，他的手也從書本上放下去，放鬆地往後靠，雙手撐於地面，他纖長白皙的天鵝頸就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在陸景津的眼底閃閃發光。

抬眼看人時的眼神卻平靜，盪不起絲毫漣漪，彷彿多說一句話都是奢求。

「不是說都是假的嗎陸景津？」他睫毛抖動，嗓音微啞，聲音敲擊在陸景津耳畔，模樣倒影在陸景津眼底，讓他的心狠狠跟著震顫。

那一刻，陸景津突然想到了他們初見的那一天，江嶼也是這樣，抬頭看人的時候都冷漠，說出的話毫無任何溫度可言，一句輕飄飄的「隨你」就讓陸景津心神蕩漾好半天，偷偷在心裡咂摸出許多不一樣的味道來。

陸景津想，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江嶼動心了。

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操場的小角落，斑駁的樹影下，無人經過的街道。陸景津喉結吞嚥，手掌用力，他彎腰，掐住江嶼的下巴，固定住他，防止他逃跑，一個沾了許多想念跟不自控味道的吻就落了下去。

他不溫柔，甚至之前苦苦修煉的技巧也沒有一丁點派得上用場，他盲目地親吻，用力地舔舐，活像是要把這個人拆吃入腹進肚子裡。

那本書早就已經在兩人的動作間滑落地面，風吹過一頁，翻動書角，光影婆娑下，晃動角落的一行小字。

「天下就沒有偶然，那不過是化了妝的、戴了面具的必然。」

分開的時候兩人皆是氣喘連連，陸景津伸出手指替江嶼擦掉嘴巴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