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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挺過分的。」
姜閾把目光從影片上挪開,這時晚自習下課鈴響起,姜閾收拾好書包,在大家熙熙攘攘的討論聲中沉默地走出教室。
今晚姜閾沒去抽菸,他離開學校後便回了家,繼續做馮老師給留的習題,把週末兩天的量都寫完,抬起頭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他們的群裡已經沒有訊息,但一直到凌晨兩點,葛北思還在詛咒那兩個體育生,姜閾把聊天記錄往前翻,葛北思已經調查清楚了前因後果。
梁東言和那大美女舞蹈生都是從江宜中學轉來的,其中一個體育生想追求舞蹈生,便打算透過梁東言傳個話、或攢個局什麼的。
畢竟他們四個是一起轉到東吳一中的,剛來的時候還一起開過會,他們想著梁東言總不至於這點忙都不幫。
但梁東言不僅沒幫忙,還直接斷了那倆體育生的念想,不知道他跟那舞蹈生說了什麼,後面舞蹈生直接跟班主任說那體育生騷擾她。
害得體育生被班主任訓了不說,還被教練罰了禁賽。
「那他們就是騷擾了那舞蹈生啊,姚麼那麼漂亮,他倆什麼妖魔鬼怪好意思追她?」姜閾看到葛北思在群裡說。
姚麼就是那個舞蹈生。
「可能梁東言在跟她談,只是沒公開。」沈清臨緊接著說。
姜閾繼續往下翻,下面就是葛北思不停反駁沈清臨的觀點,沈清臨又反覆舉證氣她。
姜閾關了手機,走到陽臺上透氣。
九月中旬的凌晨已經轉涼,秋風起得猛,姜閾穿了件外套出去,一眼便看到對面老舊破敗的南樓,南樓在靛藍森冷的天色下沉寂,有種莊重而破碎的美感。
姜閾忽然想起那個影片裡梁東言冷靜地蹲下,低著頭在大家的腳邊來回踱著撿起那些簽子的時候;他又想起梁東言坐在灑滿陽光的音樂教室裡彈奏著自己譜的鋼琴曲的時候
他同情和打抱不平的情緒不像葛北思和其他同學那麼強烈,但這種如果不故意忽略、就會冒出來拉扯自己注意力的感覺還是讓姜閾感到煩躁。
姜閾轉身回房裡洗了把臉,揣了錢出門。
姜閾到南樓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早起的老人出來活動了,7棟樓下那半間小賣部也開了門,年邁的老闆在門口打著太極,看到姜閾後停了動作:「小夥子這麼早來買煙啊?」
姜閾點頭:「來找您坐坐。」
老闆一聽便樂呵呵端了張方凳出來,順便給他把愛喜拿出來,姜閾就坐小賣部門口,邊抽菸邊有一搭沒一搭和老闆聊著。
天一點點亮起來,樓上不少租戶也陸續下樓。
老闆說租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就是週末也都這個點就出門,大部分乾的是服務員或者外賣員這些不分工作日休息日的活。
「我們這小區不像對面那個有錢人住的小區,那小區一平就這個數。」老闆給姜閾比了個七,朝他挑眉:「貴吧?」
姜閾點點頭,給老闆遞了根煙:「貴也不一定好,我還是比較喜歡南樓。」
「嘖」老闆斜眼看他:「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姜閾笑了下,此時身後樓道里又傳來腳步聲,姜閾偏頭看過去,有人正從樓上下來,步子邁得快。
梁東言沒注意到小賣部門前坐的人,他咬著沒點燃的煙,快步朝小區大門口走去。
「梁東言。」
梁東言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疑惑地轉過頭,意外地在大早上看到姜閾站在樓下。
姜閾朝梁東言走過去,專注地盯著他咬在唇間的煙:「原來你也抽菸。」
梁東言愣生生點了下頭。
「什麼牌子?」姜閾問。
梁東言將煙從唇間拿下:「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