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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能挑出些刺來。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老闆娘就不在店裡出現了,平日也很少碰見她,似乎連家門都不怎麼出了。老闆一個人照顧店裡,整日皺著眉頭,神色鬱鬱沉沉,旁人再提起他兒子,他只擺手,什麼也不說。
大家還以為是老闆兒子年紀大了還不結婚不生孩子的事,老兩口跟兒子鬧了矛盾。如今阮杞再看,才終於發現了異常。
阮杞將買來的水果、茶葉放在桌子上。
客廳裡有片刻的安靜,老媽瘦了很多,說話聲音也有些啞,像是幾經風寒,嗓子總也好不了似的。
幾日不見,老媽的白頭髮都比以前多了。
阮杞坐下來,跟棋牌館老闆娘打招呼。
「嬸兒,早知道你在,我再多買點拿過來。這些茶葉你看哪個喜歡就拿走,我之後再給我媽買一份。」
「不用。」老闆娘搖頭,拿了水果削皮,給阮媽和阮杞一人分了半個,「你回來了就好好陪著你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又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說好了啊,週末上我那兒去,可不能失約。」
「好。你慢點走。」
「哎。」
兩人顯然已經很熟悉了,阮媽媽不放心地叮囑老闆娘小心傷腿,一路將人送到門口才回來。
阮杞在走廊上探頭探腦:「她腿怎麼了嗎?」
「以前摔過,落下病根,時不時地會疼。」女人嘆了口氣,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沉悶下去,「都是為了孩子,誰都不容易。」
阮杞動了動嘴唇,到底是沒說什麼,扶著他媽坐回了沙發上。
電視裡放著新聞,阮媽將聲音調大了些,慢吞吞吃著水果:「旅遊玩開心了?回來了也不說先回趟家,這麼久才過來……」
「不是你們不想見我嗎?」阮杞道,「我怕惹你們生氣。」
女人麻木地咀嚼吞嚥,眼神有些空洞地落在螢幕上,什麼也沒看進去。
阮杞只好自己起了話頭:「怎麼突然跟老闆娘關係好起來了?她每天都會來陪你?」
「也不是每天。」女人拿紙擦了擦手裡的汁水,沉默了一下才道,「她兒子跟你一樣。」
阮杞挑了下眉,就猜到是這樣。
「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阮杞道,「聽說棋牌館老闆和老闆娘最近常來,猜的。」
女人活了大半輩子,感覺此生經歷再多的風浪都比不上這回。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似的,又怕自己這個「異常」的孩子,又為他的未來擔憂難過,更是無法理解。
男人有什麼好?性別一樣,什麼都一樣,怎麼能跟女人比?
男人註定是要和女人結婚生育的,那才叫做「家」啊。不能結婚,沒有孩子,家不成家,這個人還有什麼未來?
她怕阮杞一輩子孤獨終老,也怕他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被外人當個笑話看。
想著想著,她眼睛就又紅了起來,無聲地哽咽。
「再苦再累,我和你爸都走過來了。」女人抹著眼淚,道,「我們不指望你這輩子有多大的成就,只是和普通人一樣不行嗎?這很難嗎?」
阮杞看著他媽,心裡湧上一股無力和疲憊。這種說不通,無法互相理解,甚至價值觀都不在一條線上的感覺,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的茫然。
彼此都在煎熬,彼此都在掙扎,他們之間的關係像是繃緊了的皮筋,全看哪頭先受不住的斷掉。
可有這個必要嗎?明明是一家人,一定要鬧到這個份上嗎?
阮杞閉了閉眼,一手撐著額角,斜斜靠在沙發扶手上。
女人擦了眼淚看他:「阮杞,你給我一句話,這事是行還是不行?」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