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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晃,就出現在十多尺外,足下幾近無聲。
房間裡,披垂著一頭烏黑長髮的少年略側身坐著,手裡握著本薄薄的書卷,另一手支起下頷,似在用心讀書。飄零的燭火給他的側臉打上一層淡黃的光暈,顯得有些朦朧。
門細微一動,便輕手輕腳走進兩個人來,躬身垂首站立於前。
少年抬起頭,緩緩露出個微笑來,聲線極柔:“阿澄回來了?”
“是,主人。”顧澄晚低聲答道。
“坐罷。”花蠶一擺手,帶起一陣清風,“阿狄也坐。”
“是,主人。”方狄行一禮,沉聲稟道,“屬下看過了,祁山派兩師兄妹業已睡熟,屬下做了一點手腳,絕不會將此間訊息洩露出去。”他抬眼見自家主人點了點頭,心中明白,便依言坐下。
顧澄晚腳下挪了一步,動作有些躊躇。
花蠶見到顧澄晚神色,不由輕笑道:“阿澄,還不願對我說麼。”他語聲更加柔和,卻隱含一絲危險之意,“還是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屬下不敢。”顧澄晚連忙站直身子,而後單膝點地,“只是並非緊要之事,屬下不敢擅自打擾主人休息。”
“是麼。”花蠶卻又笑了,他偏頭看著顧澄晚的臉,探出根細白的手指虛空勾了一勾,“你要煉‘心蠱’也罷,卻怎麼這樣不小心呢?”
顧澄晚只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急劇疼痛,便不由自主地渾身抽搐起來,軟倒在地一動也不能動。
“阿澄是我的人蠱,若有什麼變化我自然知曉,可即便如此,阿澄要做什麼事情,也該全數說給我聽……”花蠶輕笑著,將五指張開,而後一根一根復又合攏捏起,“怎能這樣不聽話?”
顧澄晚脖頸一個後仰,頓時噴出一口血來,血中倏然飛起一隻細如髮絲的蠱蟲,繞著花蠶飛了一圈,然後回去,從顧澄晚心口鑽入……這一番又弄出許多血來,硬生生把好好一個俊逸青年弄得跟個血人一般。
“是,屬下知道了。”顧澄晚大口地喘氣,掙扎著翻身爬起來叩首道。
“好了,把你帶回的東西拿過來。”花蠶擺擺手,算是放過了他,“嗯,還有你煉的心蠱,也拿出來給我瞧瞧。”
“是。”顧澄晚抬手拭去唇角的血絲,站起身走出去,不多時從隔壁房間裡捧出個包袱來——到了大些的客棧,花蠶就出錢包下院子,除卻每晚方顧二人輪著為花蠶守夜外,兩個人也各有自己的房間。
花蠶嘴角彎著淺淺的弧度,看顧澄晚恭敬將包袱擺在他面前桌上開啟,露出個通體漆黑的密閉罐子來,又小心翼翼地將罐子推了推,停一下,卻並未把蓋子揭開。顧澄晚做了這些,抬頭看了自家主人一眼,發現對方沒有什麼別的神情,就轉回去,從袖籠裡掏出一包東西,擱在罐子的後面。
“無妨,開啟罷。”看見顧澄晚略為猶豫,花蠶笑了聲說道,“以前我也做過這個,燻不到我的。”
顧澄晚眸光閃了閃,動手把那包東西開啟。一剎那,滿屋子的血腥流竄。
被包起來的東西攤開來出現在幾人眼前,正是紅彤彤肉乎乎的一團,上面還有許多粘膩的凝起來的塊狀物,不斷向外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花蠶伸出手,一旁方狄便像是早有默契般立刻從懷裡摸出跟銀簪放入那瑩白掌心,跟著就見那溫柔淺笑的少年毫不介懷地用那簪子撥弄著那肉塊,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道:“阿澄,你摘的誰家的心?手法還算利落。”
連線心臟的血管斷口粗糙,顯然是直接以手挖出,而非利器所為,然而這顆心臟十分完整,並沒有出現表皮破裂或者缺塊的現象,可見挖心者必定下手奇準,用力也必然穩當精確。
“摘的是斷刀門門人的心,一共摘了五人,只有這一顆能用。”顧澄晚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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