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梯(第2/2 頁)
不動,就跟魂魄離體似的。
孟松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下,“怎麼,沒臉見人了啊?”
張啟特四肢癱軟,仰面看著天花板,“早上起來的時候摔了一跤,臉給摔腫了。”
“巧了,顧稚早上也摔了一跤,不知道他會不會……”孟松沒說完,餘光瞟見顧稚走來。
克拉黎奧酒店一樓餐廳整面的玻璃牆外是漫天漫地的雪。
雪蓋滿了山丘平地,折斷了林葉,日光罩落在雪地上,折射出的光打在玻璃上,最終像是無數星屑散落顧稚半身。
他穿了一件米色毛衣,光籠罩著,像是一場淺白色的夢,和天地外的白色溶成了一體。
對比一旁戴著口罩,精神頹唐的張啟特,孟松嘖嘖咋舌,“顧稚,你酒量很好啊,一點都看不出來。”
顧稚揉了揉臉,找了個空位坐下,服務員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衣服,詢問需要什麼食物?
餐廳裡的暖氣吹在顧稚的臉上,他坐下發呆,腦袋有些發懵。
孟松誇他酒量好,可那麼多酒喝下去,終究是有影響的。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偽裝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對於他來說似乎已經成為習慣。
他要了一碗“puuro”,其實就是燕麥粥,是芬蘭一種常見的早餐,通常會和牛奶、漿果、黃油、糖混合在一起。
顧稚愛吃甜食,很久以前在北歐時,吃不慣別的食物,便餐餐食用這。
他喝燕麥粥時,腦子還是發昏的。
吃一口粥,發一會兒呆,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張啟特和孟松同他說了些什麼,他也一句聽了半句,含糊應付。他很少會如此,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是深惟重慮面面俱到。
半碗粥快喝完,顧稚望著窗外,白雪如羊毛毯覆蓋山川、道路乃至整個城市。
很漂亮的景色,但他依舊厭惡冬季。
“顧稚……”孟松輕搖他的手,顧稚遲鈍回頭,雪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半眯起眼,聽到孟松說:“虞鳴津叫你。”
無精打采半合著的眼緩緩睜開,他看到虞鳴津朝自己走來,幾步之後,刺目的雪色光景被擋住。他抬起頭,髮梢順著眉骨撇向兩邊,燕麥粥裡放了樹莓,微甜微酸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一點點瀰漫到了心口。
說不出話,只能呆愣等著,像個傻子。
虞鳴津朝他伸出手,掀開藍芽耳機的蓋子,裡面只剩下一隻耳機。
“抱歉,另外一隻耳機,我找不到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餐椅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響。顧稚僵著半側身子站著,他說沒關係不用了。
虞鳴津神色不變,耐性道:“多少錢,我不喜歡欠人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