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距離太近(第2/2 頁)
顧稚走在前頭,張啟特打量著他,瘦削高挑,可能是不高興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原本看著柔軟可親的一個人,怎麼現下變得跟刀片似的。
到了後院,經理讓他們稍等,替換的衣服還在途中。各自找了一間屋子待著,張啟特還是回到了自己原先偷吃糕點的那間,他趴在榻上,透過窗稜,看著西邊廂房。
那房間是虞鳴津先前小睡用的,此刻顧稚進了去,他忍著把人揪出來的衝動,沒多久就見經理推著移動衣服進院。
張啟特跳下榻,推開門,小跑到了那經理跟前,壓著那一衣架的衣裳,“先給我,我先選。”
他進了自己那屋,經理在身後跟著,張啟特挑挑揀揀著,回頭見到那經理,露出不耐神情,“你怎麼還在這?等我選好了,我親自把衣服給他送去。”
那經理猶豫,張啟特直接把人給趕走了。
經理走後,張啟特選了套合身的穿上,他本想著自己穿上了乾淨的衣裳便不管顧稚,卻見那車衣架上頭竟然還掛著幾件女裝。
張啟特哼笑出聲,愣是把男裝都給扒拉了下來,獨留下女款給顧稚送了去,把一整車衣架子留在屋外就直接溜了。
梨花木萬字紋拔步床,床上覆著絲綿薄被,顧稚坐在床邊,脫去了身上髒了的外袍丟在地上,一股腦躺了下去。
他不喜歡這種裝模作樣吃不飽的宴會,一堆人坐在一起,說的是冠冕堂皇阿諛奉承,吃的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衣冠楚楚大多行同狗彘。
也不知道那個傻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那麼多年,也是該瘋的。
他躺在那薄被上,鼻尖是若有若無的香味,很熟悉。
他想起小時候,那個傻子得了一塊巧克力,喜歡的不得了,捨不得吃,一直藏著。後來巧克力被顧升霆發現,要沒收時,他忍不了跑了出來,直接拆了包裝,一口吞了。
巧克力的味道很甜,比他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甜。
顧稚皺起鼻子,終覺得不太對勁,輕嗅著掀開薄被,就看到被子邊角下,一堆巧克力。
他的表情愣愣的,顯然沒有料到。這時門口傳來推門聲,他扭頭看去,是虞鳴津。
顧稚沒來得及坐起來,半躺著仰頭看著他。
虞鳴津走近,垂眸掃過地上的衣衫,目光落在顧稚身上。月牙白的絲綢裡衣,柔軟的布料輕微下墜,露出小半片雪白的胸膛。
和他在臺山公館的那個雨夜,半掩半開的房門縫隙裡,看到的那片白一模一樣。
他瞧著這般的顧稚,端詳打量,目光沉寂,卻一絲不苟寸寸掃去,最後問:“未經允許就進入別人的房間,顧少就是這樣做客的?”
顧稚覺得好笑,反問:“這宅子不是高小姐租借的嗎?”
“她是租,但租的是我的私產。”虞鳴津耐著性子解釋,上前一步,踩上了拔步床腳踏,壓迫感瞬間襲去。
顧稚雙肘撐在床被上,下巴微昂,迎著他的目光,掀起嘴角,眼中是揶揄,似抓住了把柄,道:“虞鳴津,你原來那麼愛吃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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