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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喬宿莫名鬆了一口氣。
「說起那隻貓,我只養過它不到三個月,以貓的壽命來說它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幾日卻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原以為它是來跟我告別的,但每每它出現,夢中美好的一切都會破碎,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天幕中一雙駭人貓瞳。」陳開扉說這話時又重溫一遍當時的恐慌,出了一身的冷汗。
馬車先把喬宿幾人送回家,又載著熟睡的錢豆豆去了錢府。
莆兒一回來便直奔房間,院中只剩喬宿和楚成舟時,喬宿問起他對陳開扉所說之事的看法。
楚成舟對陳開扉又恢復了那副嫌棄的樣子:「貓妖想吸取人類精元扛過天劫,不過那貓妖不會傷害他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他身上的妖氣更重了,那貓妖一定很在意他,自己都快死了還要給陳開扉下保護咒。」
喬宿:「保護咒?」
楚成舟:「算是妖族間的一種心照不宣吧,他們會用半顆妖丹給珍視之人下咒讓他們染上自己的氣息,這樣其他妖族就不會傷害他們被人類騙走妖丹的妖怪,古往今來層出不窮。」
即使後來人妖兩界的通道被封印,也多得是困於情中和人類糾纏不休的妖怪。
「那兩個人會有事嗎?」周掌櫃畢竟幫過她,喬宿有些擔心。
楚成舟道:「若你不放心,明日帶我去看看,我自有辦法讓貓妖不再擾他。」
喬宿:「那其他人不管了嗎?」
楚成舟問:「你想幫陳開扉?」
「倒也不是。」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在馬路上看到被車撞傷的行人,但又有點不一樣,想救人難免會跟貓妖扯上關係,不救的話若那個王家小兒子出了事,喬宿又覺得心裡會過意不去。
而且那孩子只有十一歲。
喬宿抬頭,雪已經停了,只有幾片零散的雪花不緊不慢地落下來:「還是算了吧,你上次和貓妖交手時受了傷,我會去提醒陳開扉,信不信就由他吧,既然那貓妖喜歡他,總會留幾分情面。」
她輕嘆一聲,一場雪,讓天地都寂靜了。
楚成舟蹙眉,撣去喬宿肩上的落雪,「明日看過周掌櫃,再順道去城西吧。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不想讓你認為我害怕那隻貓妖而已。」
這時或許該說句道謝的話,但喬宿只是裹緊披風,凝視著楚成舟映雪的雙眸:「辛苦你了,明天給你煲魚頭湯喝。」
楚成舟道:「你那雙整日擺弄金銀玉石的手會下廚?」
喬宿作勢擼起袖子來:「明天一定給你瞧瞧。」
雪又下起來,楚成舟笑著把喬宿的衣袖拽下來,催著她回房休息。
一條街之隔的錢府外,陳開扉把熟睡的錢豆豆送回房間,攜裹著一身風雪回了馬車,銀承從車廂內拿出一件外衣,陳開扉擺手拒絕了。
「回廨舍。」
銀承不解:「不回府休息嗎?」
陳開扉揉著眉頭:「有些事情還需要梳理。」
銀承瞭然,調轉馬頭,隔簾與陳開扉聊天:「原來大人是專程來接小少爺的。」
車內沒人理他,銀承早就習慣了,繼續自說自話:「剛剛聽大人說這段時間一直睡不好,要不要我去宋大夫那裡抓幾副安神助眠的藥來?唉,說句話大人可能不愛聽,我總覺得城裡發生的這幾件事沒那麼簡單,那兩人的症狀就像是中了邪,我知道大人不信鬼神,但王家那小兒子和周掌櫃都是七月生的,或許該找人來做場法事,同光寺的法師上個月來了隱州」
銀承慢慢地說著,裡面靜悄悄的,等到了廨舍拉開車簾,發現陳開扉已經靠著車身睡著了。
他正猶豫著是把人叫醒還是直接回府讓大人好好休息,車上的陳開扉渾身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