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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身邊的石頭,示意他過來說話。
他謹慎地走過去,用一種文靜端莊的坐姿坐著,稍顯拘謹,但盡力放鬆。
虎杖悠已經回憶不起上次見到這般矜持的男孩子是什麼時候了,但總之就是十分感動,甚至產生了傾訴欲。
反正馬上就到零點,告訴他也沒什麼。
「你屬於那種腦子比較好使的型別嗎?」她問。
他謙虛地說:「應該還不錯。」
「那就太好了!希望我給你講完我的事情之後,你能給我出出主意。」
虎杖悠簡單地講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生存狀況和被動能力。
「我開始的時候嘗試從那些不存在的記憶中找到自己的過去,但沒什麼收穫,而且發生的這些事情讓我疲於應對,沒法好好思考。」
一想起這些事情,她就忍不住焦慮地揪起自己的馬尾末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少年聽完她的話之後,咬起自己的大拇指,漂亮的紫色眼睛泛起碎光,幽謐而透著莫名的邪氣。
他抿起有些上揚的唇掩飾情緒,略做思考,開口時的語調平緩清透,很好地安撫了虎杖悠浮躁的情緒:「你是說,每隔一段時間,除了特殊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會忘記你?」
她:「對。」
費奧多爾平視她的眼睛:「僅僅是記憶的失去嗎?」
她:「……就像是我未曾來過。」
「那麼您所見的世界,是在按照正常規律往前發展的嗎?」
「……是。」
「您考慮自己其實不屬於這個時間段的可能嗎?」
「……」
原來不存在的不僅是記憶還包括她自己。
虎杖悠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甚至有點開心:「原來是這樣!」
那麼她那個恐怖的母親就也沒有給她留一些奇奇怪怪的親人呀!
謝天謝地,這簡直是她最近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沒想到她對此是這個反應,在較長的沉默之後,少年繼續說:「那麼你的能力應該是為了讓你被記住,製造出你其實是存在的假象,以避免不好的事情。」
哪怕是神明,被徹底遺忘後也會消失。
而且如果她能力的觸發條件和他所猜想的一樣,針對那些對她抱有殺意的人的話,就更加能夠證明這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這種能夠篡改記憶,所有人認知乃至於世界的力量,他很感興趣。
虎杖悠:「那能夠記住我的人,有什麼共同點嗎?」
「我想您應該有答案,特殊之處應該很明顯。」
她默了。
情感上很不想面對,但她發現自己確實有答案。
澀澤龍彥和夢野久作對她的執念都很重,大概是比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要看重的程度,所以能夠讓她留下真正存在過的痕跡。
費奧多爾本來想問「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必須背負厚重到濃於詛咒的情感的話,你會怎麼選擇」,但考慮到這樣可能會暴露出什麼,他改變主意,像是一個純粹的好心人一樣幫助她分析問題,給予建議。
「在這種事情上,總是當局者迷,你可以找合適人幫助你分析問題。」
比如他。
一番談話之後,受益匪淺的虎杖悠點點頭,看他的眼神分外和藹:「還未問過你的名字。」
「費奧多爾。」
「聽起來像是外國的名字。」
「我來自俄羅斯,全名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虎杖悠捕捉到某個位元組,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認識別的俄羅斯人。
「陀思?」
費奧多爾感到有些莫名,但還是點點頭:「這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