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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do;

除了一個單音，晏琛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孩子分明在腹中，原身卻有百里遠，要是有人走進竹庭，要動那棵小筍，他怎麼護得住?他只能躺在陸桓城懷裡，眼睜睜看著孩子破腹而出，鮮血淋漓地掙扎一陣，直到氣息消亡，變作一具冷硬的屍首。

他攀著陸桓城的肩膀，仰起頭，嗓音顫得厲害：&ldo;桓城，我們回閬州吧。不等明天了，今天，今天就走。&rdo;

陸桓城看著他，久久沒有做聲。

他把晏琛的手從肩膀拽下來，反手握住，嚴肅道：&ldo;阿琛，你得給我一個理由。我什麼都可以依你，明日走，今日走，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但我得知道為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從晨起到現在，你沒有哪怕一刻定過魂。上車低頭不說話，下車身子不舒服，午飯剛動了兩筷子，轉眼就給我吃成這副模樣!哭完了還鬧著要去我家，非得今日，一天都等不得。你這副模樣，我怎麼安心帶你上路?&rdo;

晏琛看著他，神情畏怯，臉色更加蒼白了。

陸桓城瞧他一副狼口兔子似的可憐樣，心軟得一塌糊塗，好在理智殘存，沒破防，表面依然佯作強硬：&ldo;阿琛，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馬上帶你回家。&rdo;

&ldo;那……&rdo;晏琛哽了哽，濕潤的嗓子裡冒出一句，&ldo;那還是明天走吧。&rdo;

陸桓城胸口鬱結，幾乎當場昏死過去。

第六章 借宿

最後陸桓城還是服了軟，沒要來解釋，依舊帶著晏琛往閬州趕路。

半日路程，車馬再快也到不了下一座城市。眼見夜幕降臨，兩人尋了一處炊煙裊裊的傍山村落，付二十文錢，投宿在村長家的後院裡。

這間屋子破陋，長久無人居住，散發出難聞的黴味。牆壁斑駁，背陰角落掉了漆。持家的嬸子草草收拾一番，拭去桌椅灰塵，抱來了兩床艷紅的繡花被褥，賠笑說只剩這樣的了，看著雖然怪異，但二位畢竟是表兄弟，關係親密，應當不會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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