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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不語,把幾乎喪失行動能力的青年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出閣樓,波濤翻滾的火舌緊隨其後,將他後背的衣服都燎燙舔去。
“佐藤”沒入轉角、踏下樓梯,經過廚房,一張打溼的帕子便輕覆在了沢田綱吉的口鼻上。
痛燒的氣管得到了一定的舒緩,但呼吸不暢的窒塞感並未減弱,沢田綱吉不時虛弱地嗆咳,生理淚水噙滿眼眶,一片朦朧中,他恍惚間彷彿看到了“佐藤”枯啞的黑髮,正一點點地從末端被身後滔天的焰牆染紅。
汩汩血流順著青年的指尖在行經之處滴畫下斷斷續續的蜿蜒紅線,他的四肢像被抽掉了筋骨聳拉著溢位“佐藤”的懷抱;面孔錯雜的男子歪頭垂目,似是悲憫又似愛憐地凝向懷中形容悽慘的沢田綱吉,評判著是否要將他浸入沸騰的火海,讓這浴血的身軀領受洗禮、蕩盡罪惡,重獲新生。
“我想起來了……”
“佐藤”的髮梢、衣角被熾火點燃,本真的肌膚也被燒黑炭化,他卻驀地含糊笑起來,用那張殘破的臉朝沢田綱吉釋然地分享道:
“我的名字叫——”
沢田綱吉竭盡全力想要聽清“佐藤”那唯一真實的言語,想要看清他融化的身形。
可這所有的所有,都淹沒在赤炎灼熱的爆閃裡。
“……”
明如金日的光亮籠罩視野,炸裂的嗡鳴在耳畔迴盪;沢田綱吉猛然睜開雙目,看到的卻是天邊衰敗的夕陽,橙紅似焰,照映著燒燬坍圮,只餘框架的洋樓。
“佐藤”將自己放下後返回火幕深處的背影已與灰燼一同消散,無力挽留的雙手只徒勞地握住了一縷塵煙。
……該死,他昏過去了多久?
沢田綱吉艱難地從庭院泛涼的石板路上爬起來,剛勉力站直,身體便不聽使喚地摔回地上。
藥物、失血以及火情讓青年的狀況變得格外糟糕,儘管如此他卻奇蹟般地沒被燒傷。
強烈的眩暈感令沢田綱吉捂嘴欲吐,然而空無一物的肚子只能返上熾人的胃酸,為佈滿鐵腥味的喉嚨火上澆油。
“咳、……咳咳!”
棕發監視官渾渾噩噩地抹了把嘴,而後懊喪地一拳砸在地上,才結痂的傷口便又崩開。
洋樓的火勢已基本熄滅,唯留部分仍掛著一簇簇小小火苗;發生了這麼大的火災,卻無人圍觀,不見警車,更沒有消防的蹤影。
再察覺不出問題,那沢田綱吉就真是被煙燻傻了。
“西、比、拉……”
字字泣血,沢田綱吉抬頭望向周圍那些無不面朝此處的監控,踉蹌著挪動腳步,往更生設施的方向歪歪斜斜地行去。
無數攝像探頭隨同他的移動而扭轉機身,忠實地記錄著青年窮途末路下的軌跡。
正在隔離室內精心做著準備的白蘭倒是心情不錯,他擺弄著餐具,嘴裡哼起不知名的曲調。
“你說他會喜歡這場燭光晚餐嗎~”
白髮執行官或許確實對此感到苦惱,側目詢問身後背景板一般負手靜立的瘦長女人。
他的指腹漫不經心地壓在餐刀銀色的刀刃上,刀身左搖右晃最終側倒,與瓷盤相撞再碰到餐鈴擊出脆響。
中年女性聞言,無神的冰冷視線掃過桌上寒酸乾癟的無酵麵包,再看向那差不多可以算作飲料沒什麼度數的劣質葡萄酒。
她刻薄的嘴動了動,尚未來得及就白蘭這種對耶穌“血肉”的不敬嘲弄行為做出評價,餘光便穿過不知何時透明化的壁面,瞧見了從蒼白的廊道那頭,靠著牆體蹣跚而來的棕發青年。
他西裝皺亂,襯衫上黑灰與汙血斑駁交雜,手扶在旁側借力,於走廊純白潔淨的牆面上按抹下一串殷紅起伏的掌印。
比四壁更白的是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