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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又端詳兒子幾眼，喜悅道：&ldo;今天怎麼打扮得這麼帥?是不是約了女孩兒?&rdo;

遲立冬說：&ldo;不是，以前的同學，男的。&rdo;

遲夫人略失望，隨便指了指右邊的系帶皮鞋，道：&ldo;這雙比較好看。&rdo;

遲立冬便穿了那雙，繫好鞋帶，站了起來。他遺傳了母親的身高，195公分，身材比例又極好，衣架子程度堪比頂級男模。

遲夫人十分滿意，拍拍兒子的胸肌，說：&ldo;鼕鼕，記得讓同學幫你介紹女朋友哦。&rdo;

遲立冬：&ldo;……好。&rdo;

他還沒有和家裡說過他喜歡男人，是以遲夫人還充滿希望的等著抱孫子。

他沒說的主要原因倒不是怕她不能理解，而是長輩們時有來往，他怕紙包不住火，這事會傳到那個人的耳朵裡。

同母親告別，他從家裡出來，趕到約好的餐廳。

距離他和夏嶽約定見面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

而夏嶽已然到了，蹺腿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無聊的翻雜誌。他今天穿了棕色的西裝三件套，外套的扣子沒系，顯得腰細腿長，十分挺拔。不像是來吃飯，像是來給時尚雜誌拍大片。

遲立冬道：&ldo;你早就到了?&rdo;

夏嶽把雜誌丟一旁，否認道：&ldo;不是，也剛到。&rdo;

遲立冬注意到他面前那杯檸檬水，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夏嶽面露不快，招手叫侍應來收走那杯水。

遲立冬識趣的轉開眼，等侍應走開，才在夏嶽對面坐下，道：&ldo;那天見得匆忙，都沒問你，現在做哪一行?&rdo;

夏嶽道：&ldo;投資公司。&rdo;

遲立冬道：&ldo;你後來……夏教授身體怎麼樣?&rdo;

他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夏嶽正在準備大四實習，剛拿到高盛高華的offer。

他在答辯當天和夏嶽分手，第二天就收拾行裝離開了學校，後來領學位證都是託人代領，幾個月後才聽同學說，夏教授的兒子退了學，聽說是惹了什麼事，還把夏教授氣得進了醫院，本來明年才該退休，這下很快就辦了病退，出院後就舉家搬遷離開了北京，據說是出了國。

其後十二年，他再沒聽到過關於夏嶽的確切訊息。

夏嶽語氣冷淡道：&ldo;我去英國留學，在s唸了金融與會計。我爸身體還行，在紐西蘭定居了，喜歡那邊的空氣。&rdo;

他既然這樣說，遲立冬也不好再問傳言的真假，只道：&ldo;畢業就回國了嗎?一直在上海?&rdo;

夏嶽道：&ldo;年初才去上海，前幾年在香港。&rdo;

遲立冬又問了幾個問題，都繞著夏嶽這些年的生活和工作。

夏嶽皺起眉，不耐煩道：&ldo;你查戶口嗎?沒別的話可說?&rdo;

遲立冬一滯，閉上了嘴。

餐廳音響裡播放著低迷的爵士樂，此時聽來更讓人心頭壓抑。

沉默一直持續到菜品上齊，兩人對坐在巨大圓形餐桌的兩側，美食當前，沒有人動筷子。

&ldo;對不起。&rdo;

夏嶽聞言，臉色一變。

遲立冬有些難堪，慢慢道：&ldo;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我那時過於自私，傷害到你，真的很對不起。&rdo;

夏嶽冷笑一聲。

遲立冬道：&ldo;我知道，道歉彌補不了什麼，你希望我怎麼做，可以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