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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頭魚】:我知道了。
方旭沒有再發過來,駱靜語也沒再繼續聊。
他和方旭合夥經營這塊業務已經三年多,小眾手工作品,方旭負責剪輯、製作影片,運營推廣,他負責拍攝影片和照片,製作成品,約好三七分成,他拿七,方旭拿三。
駱靜語知道方旭會給客戶報高價,也有冤大頭會買單,多出來的差價自然都進了方旭的腰包,駱靜語也沒計較。
他在意的是,更多的人直接被虛高的價格給嚇跑了,畢竟幾千塊錢的燙花擺件或其他大件燙花作品,再喜歡的人也不會隨意下手,材料成本其實不高,真正值錢的是他付出的時間和精力。
他說不過方旭,不管是當面聊還是網聊都說不過。
事實上,他說不過任何人,很多話梗在腦子裡,就算打字都沒法表達清楚。姐姐駱曉梅一直勸他要多練閱讀和寫作,多和普通人交流,那麼大個人了寫東西還顛三倒四,錯字漏字,主謂賓不分,但駱靜語對這件事向來持逃避態度。
說來也很奇妙,和【糖氽蛋】的交流,是這幾年來他第一次在網路上直面客戶,打出去的那些話有沒有語病,駱靜語自己不知道,倒是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小激動。
好像……和客戶溝通,也沒想像中那麼困難。
工作檯上的工具和材料還攤著,駱靜語背脊靠在椅背上發了會兒呆,伸手捏捏鼻樑,起身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個雞蛋和幾顆紅棗,準備燉一碗糖氽蛋。
好久沒吃糖氽蛋了,看到那個客戶的id,大晚上的居然把他給看饞了。
點上火先煮紅棗,駱靜語走去陽臺,拉開玻璃窗透口氣。
初冬的夜晚,11點多,高層陽臺實在不算透氣的好地方,撲面而來的冷風跟刀子似的刮在他臉上。
陽臺上擺著十幾個花盆,多是不畏嚴寒的花卉和綠植,其他對於溫度環境有要求的盆栽,駱靜語早已將它們移進室內。
他喜歡養花草,澆水施肥、剪枝除蟲都親力親為,他喜歡鮮花盛開、綠意盎然的場景,喜歡微風吹拂後,沁入呼吸間的那一抹芳香。
或者說,他喜歡一切美麗又安靜的事物。
他自幼生活在無聲世界,靜語——是父親為他取的名,新生命誕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體會,父母已經用一個名字說出了對他的歉意和一抹無奈。
駱靜語在藤椅上坐下,烏黑的髮絲被夜風吹起,植物們在他身邊搖搖曳曳,他看著眼前閃爍的城市夜景,出神許久。
——
大多數家庭的清晨都是忙碌的,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佔傑家也不例外。
佔凱威捧著餛飩碗吃得磨磨蹭蹭,秦菲在化妝,佔傑蹲廁所,佔喜已經穿上羽絨服、戴上口罩準備出門。
兩晚過後,佔傑和秦菲已經和好,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家裡終於不再低氣壓環繞。
「哥,嫂,我去上班啦!」佔喜喊了一嗓子,只聽見她哥在廁所裡應了一聲,她帶上門,匆匆忙忙地下樓梯。
早高峰地鐵一如既往得擁擠繁忙,佔喜擠出車廂後,小跑著出站。抬頭看到附近幾個高層小區,那都是佔喜的租房備選項,她想,要是住這兒就好了,每天還能多睡一個鐘頭。
在大廈樓下等電梯時,佔喜碰到兩個男同事。
小吳和她打過招呼後就擠眉弄眼地傻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麼面部神經疾病,不過佔喜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只能低著頭一聲不吭。
林巖站在她身邊,背著雙肩電腦包,左手提一袋早餐,右手拿杯熱咖啡,低聲問:「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佔喜回答。
「嗯。」林巖不說話了。
小吳瞅瞅這個又瞅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