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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際的滄海。

早上，顧言行起床時，程北路已準備好早餐。

她的臉上帶著疲倦，卻還是滿面笑容地看著他，就好像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晚上，顧言行回家後沒有進門，而是在自家樓下徘徊了一會兒，然後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

&ldo;老顧……什麼事?&rdo;陳醫生語氣明快，&ldo;哦，要問女朋友的事吧?&rdo;

&ldo;嗯……&rdo;顧言行說，&ldo;她最近情況好像不太好。&rdo;

&ldo;有什麼症狀?&rdo;

顧言行把程北路最近接連出現幻覺的事情告訴陳醫生。

陳醫生的語氣沉下來，說：&ldo;看來她比我想像中的要嚴重許多。&rdo;

&ldo;那現在該怎麼辦?&rdo;

&ldo;要不然讓她住院治療吧。&rdo;

&ldo;住院治療都做些什麼?&rdo;

&ldo;就是電休克治療。&rdo;

顧言行愣了愣，他不知道電休克治療是什麼，只是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有些駭人。

&ldo;你別擔心，&rdo;陳醫生說，&ldo;這種治療沒有危險的。&rdo;

&ldo;那……我和她商量一下吧。&rdo;

&ldo;嗯，商量好了告訴我，我給你們安排。&rdo;

&ldo;好。&rdo;

顧言行剛想掛電話，聽見陳醫生說：&ldo;老顧。&rdo;

&ldo;嗯?&rdo;

&ldo;你跟她是認真的嗎?&rdo;

&ldo;是。&rdo;顧言行說，&ldo;怎麼突然問這個?&rdo;

&ldo;沒什麼，只是問問。&rdo;陳醫生說，&ldo;你可要想好啊，跟抑鬱症患者在一起會很辛苦的，不是普通的辛苦，是你想都想不到的那種辛苦。&rdo;

&ldo;我知道，我想好了。&rdo;

陳醫生笑了，說：&ldo;我知道你的性格，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勸你了。什麼時候來醫院，提前跟我說一聲。&rdo;

&ldo;好。&rdo;

掛掉電話，顧言行在樓下默默站了好久，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程北路住院治療。

顧言行進門的時候，程北路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顧言行明顯有心事，一臉憂心忡忡的。

他看了一眼程北路，像是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地脫掉外套。

程北路一眼看透，問：&ldo;顧老師，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rdo;

&ldo;嗯。&rdo;顧言行說，&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了。&rdo;

顧言行坐到程北路的身邊，猶豫了一下，說：&ldo;我今天給陳醫生打了個電話。&rdo;

程北路其實已經猜出了他要說什麼，還是裝作不知道地問：&ldo;陳醫生說什麼?&rdo;

&ldo;他說建議你住院治療一段時間。&rdo;顧言行小心翼翼地說。

&ldo;哦。&rdo;程北路垂下眼睛，冷靜地點了點頭，&ldo;他是不是說我的病情很嚴重?&rdo;

&ldo;沒有……&rdo;顧言行違心地搖了搖頭。

&ldo;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