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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受夠了，我想，去他媽的吧!老孃不伺候你們了!於是我就放飛自我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rdo;

聽到程北路說&ldo;去你媽的&rdo;四個字，顧言行忍不住笑了，一邊笑又一邊覺得心疼。

☆、第9章 抽菸、喝酒、尋死覓活

&ldo;你笑什麼?&rdo;程北路嗔怪道，&ldo;我正說到氣頭上呢，你居然笑了!&rdo;

顧言行好不容易斂住笑，說：&ldo;你罵人的樣子挺可愛的。&rdo;

&ldo;……&rdo;程北路說，&ldo;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rdo;

&ldo;你說過，你得抑鬱症已經六年了?&rdo;顧言行問。

&ldo;嗯。&rdo;

&ldo;這六年你是怎麼過來的?&rdo;

&ldo;我生病六年了，但其實確診只有兩年。&rdo;程北路說，&ldo;六年前，我高一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經常無緣無故地流淚一整夜、嚴重失眠、思維遲緩。高一寒假的時候，我上網查了許多資料，知道自己也許得了抑鬱症。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希望他們帶我去看醫生，但他們非但無動於衷，還罵我矯情。我知道，他們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他們的女兒有心理疾病。因為他們覺得，像他們這樣優秀的基因，絕對不可能生出一個有心理疾病的女兒。高中那三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多虧了羅恩，如果沒有她，我一定堅持不下來的。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黑洞裡，一片漆黑，看不到希望，但凡有一點亮光也全被吸走了。&rdo;

&ldo;那……應該很難過吧。&rdo;顧言行看著程北路，發現她的臉上竟沒有太多悲傷，反而是雲淡風輕的，怎麼會這樣?難以承受的痛苦一次次降臨，一次次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她的心已經麻木了，是嗎?

&ldo;我的病是在大一的時候確診的，當時獎學金剛剛發下來。&rdo;程北路說，&ldo;顧老師，你說好笑不好笑，獎學金髮下來的第一件事，我用這筆錢去看了心理醫生。當時醫生了解了我的情況之後，對我說：&l;你都已經這麼嚴重了，怎麼才來看醫生啊!&r;那個瞬間，我覺得好委屈好委屈，我就抱著那個醫生嚎啕大哭，把旁邊的小護士都嚇著了。後來我想明白了，那個醫生是那麼長時間以來，第一個理解我的人，我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再也繃不住了，就崩潰了。我抱著那個醫生哭了好久，他沒推開我，還一直安慰我。說真的，我當時差一點就愛上他了……直到後來我知道，他兒子跟我差不多大……&rdo;

&ldo;……&rdo;顧言行無可奈何地笑了，程北路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開出玩笑來。

&ldo;唉……&rdo;程北路嘆了嘆氣，心想，那個醫生要是年輕一點就好了……

&ldo;你有沒有過……嗯……&rdo;顧言行吞吞吐吐。

&ldo;什麼?&rdo;程北路問，而後突然明白了，&ldo;你是說自殺?&rdo;

&ldo;……嗯。&rdo;

&ldo;有過，&rdo;程北路擼起袖子，摘掉了手錶，手腕的動脈處，一道長長的疤痕觸目驚心，&ldo;在我高三的時候，我那個時候真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