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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墨蓮會不會發現現他的身份,他會不會被墨蓮抓住乃至於復仇,都根本不重要。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第二次機會。
他來這裡,只是想確認一個結果。
現在確認了,他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的失敗,甚至是自己的死亡。
「是我輸了, 我——任你處置。」司禮甚至沒有絲毫反抗。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過墨蓮,甚至連暗算都做不到。不然,又何須用這麼曲折的法子。
何況, 此刻在這裡的高手, 也不止墨蓮一人——他指的當然不是此刻倒地昏迷不醒的上神祁驀, 而是在附近的魔尊。
莫尋知道司禮會察覺到他的存在,墨蓮也會,但是他始終沒有露面。
在墨蓮處理完與司禮的恩怨之前, 她不會希望自己站在旁邊的。
墨蓮不會介意自己知道那些過往,但在她處理私事的時候,他不應當出現。
墨蓮朝著莫尋所在的方向,微笑頷首,以示謝意。
無論在何時,師兄都是這般知她所想,成她所願。
「司禮,你就真的,什麼也不打算與我說麼?」墨蓮轉回身,目光凝重地問向司禮。
「成王敗寇,說些多餘的,不過是廢話而已。」司禮笑了一聲,「何況,你不是已聽到了緣由。」
他只是在令祁驀痛苦,與讓墨蓮苦苦尋求真相中,選擇了前者而已。
祁驀的痛苦會真實而又永久地存在著,但是真相,墨蓮遲早會尋找到。
與墨蓮所想,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讓祁驀約他出來,司禮必然會隻字不說。
「司禮,你很瞭解我。」墨蓮苦笑。
他甚至知道,自己永遠不會作為夙月原諒祁驀,祁驀的這份痛苦會永久存在。
「彼此彼此而已。」司禮回以微笑。
「司禮,我知道接下來的話,你並不會聽進去……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祁驀至少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墨蓮垂下眼,沉聲道,「戰爭波及……並不是鮫人的錯。我從未帶領鮫人們主動襲擊過任何一個村莊,除非,那裡面有被人類俘虜的鮫人。我們只是在反抗命運。而戰火一旦打響,必然會……傷及無辜。但我們從未屠過村,也未故意殺害過一個人,哪怕是獵鮫者。」
墨蓮帶領族人們所做的,從頭至尾僅僅的反抗而已。
但只要是戰爭,就不可能手上從未沾過鮮血。墨蓮也是一樣的。
不過,墨蓮從不後悔。哪怕到了此刻,也絕不後悔。
她所做的,是正確的事,一切後果,她都甘願承擔。
「我知道。你若是殺死過無辜之人,又豈能得道成仙。」司禮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就連魔尊的徒弟,都被你們保護得極好,這般惡劣的性子,都未沾上過一個無辜之人的鮮血……你們,還真是了不得啊。不像我……」
「我當然知道,有罪的,不止你們鮫人一族。所以,在恢復記憶了之後,我就把當初村子裡,獵鮫者倖存下來的後代,殺了個乾淨。」司禮嘴角甚至還掛著溫和的微笑,「你說可笑不可笑,我竟然是殺了,無辜之人。後來,我就成了這副魔不魔仙不仙的模樣。」
原來,不僅是鮫人一族,也不僅是魔界與仙界。
幸虧沫若灣有她之前佈下的結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但也正是司禮的這番話,令墨蓮終於知道,為何之前千年的相處,自己都未發覺司禮的異常。
原來,司禮為了更好地潛伏,居然一直將自己的記憶封印著,一直等到,她下凡歷劫的這一天。
原來的司禮,已經不復存在了。
就和夙月一樣。眼前,只是一個擁有著司禮記憶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