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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之時,因為自己情緒的變化,忘記了交代夙月面見天帝時的禮儀。剛剛進入宮殿以來,他都已想好了替夙月解釋的措辭,不想夙月竟禮數如此周道,毫無差錯。
依祁驀對夙月的瞭解,她應當不過是個從未踏出過沫若灣的小鮫人,性格膽怯懦弱,此生見過最大的人物怕就是他們一族的族長了,卻能在見到天帝時都如此大方得體……
當真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因為行禮的緣故,兩人交握的手自然鬆了開來,如今禮畢,祁驀下意識便又牽起了夙月的手。
天帝瞧見祁驀的小動作,不由得欣慰地笑了。
「上神夫婦新婚燕爾,本應是朕去看你們才是,只是近日帝宮之事,朕著實脫不開身,便也只能送上遲來的祝福了。」天帝對祁驀二人笑道。
「能得天帝祝福,已是我們夫妻二人之幸。天帝客氣了。」祁驀回道。
「哈哈。」天帝摸著鬍子笑了兩聲,「卻不知,新婚以來,上神過得如何?」
「多謝天帝掛念,我與夙月……」說著,祁驀轉頭看向夙月,眼中滿是寵溺,「過得極好。」
夙月目光恰巧與祁驀對上,心中猛地一顫,慌忙低下頭去。
比痛苦更難熬的,是美好的假象。
它殘忍的將美好擺放在你面前,卻又清清楚楚地讓你知道一切都是演戲。
便顯得,那痛苦的真相,更加殘忍了。
但在天帝看來,便是小兩口新婚燕爾,上神夫人害羞了。
於是,他打趣說道:「是麼?朕與上神素來熟稔,可不能只聽了上神的一面之詞。上神夫人,不妨你來說說,這兩日在祁驀家過得如何?」
夙月低垂的臉上,睫毛一顫。
祁驀握著夙月的手,亦是一緊。
儘管祁驀面色如常,但呼吸的細微變化已然暴露了他的不安。
想起昨天到今早的一切,倘若是自己,也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過得好」這般的話語吧。
夙月抬起頭,面上裝假出來的笑容已然消失無蹤。
就算是演戲,她也笑不出來。
但她已經想好了措辭。
夙月搖搖頭:「背井離鄉,難談歡喜。」
少頃,她又加了一句:「但此處的生活,與之前,也無太大差別。」
都是一樣的悲哀罷了。
「上神夫人說的也是,畢竟遠嫁,終究難免想家。」天帝並未多想,而是認同地微微頷首,「如此,朕便讓祁驀每月可送你回家一次,如何?」
「多謝天帝。」夙月行禮道謝。
「無妨,無妨!以後若有其他不稱心的,盡可與朕說。」天帝揚了揚手。
「好。」夙月點頭。
這一切,不過是上位者的客套話語而已。
真的有些話,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聽罷夙月的回答,祁驀的手放鬆了下來。
他著實沒想到,夙月面對天帝非但毫無膽怯,還能給予如此大方得體的回答。且說話的技巧,亦不是一個向來被族人所欺負的小鮫人應該有的。
好像自從踏入帝宮以來,夙月就變得與他熟知的那個夙月不一樣。
似乎哪裡有了變化,但仔細想來,又似乎與之前無甚不同。
「哈哈,祁驀,你當真娶了個不得了的夫人啊。」天帝捋著鬍鬚,「見到朕能如此敢言如此真性情的,除了墨蓮,便只有你的夫人了。」
墨蓮……是她們鮫人族的英雄!
聽到這個名字,夙月又漾起了一絲笑容,下意識便看向了身側。
卻見祁驀在聽到墨蓮名字之時,本是一直維持著的笑容有了一瞬的停滯。
雖然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