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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我的心》，雖然不太熟。於是，一整個晚上，秦禮言就彈這一首，服務員和客人們又重溫了一遍幾天前的噩夢。那位愛找茬的客人居然沒意見，別人也就得過且過了。

直到九點鐘的時候，秦禮言練得很流暢了，可也得去見方錚馳了。

秦禮言拿著塊蘇餅磨磨蹭蹭地嚼，過了好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三兩口吃完，頭也不回地進了總經理室。

方錚馳坐在沙發上喝咖啡聽音樂。秦禮言心說：你到是會享受！他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他對面。

方錚馳站起來把員工守則拿來，順便給小言倒了杯咖啡。

秦禮言把守則翻來倒去地看，往茶几上一扔，端起咖啡一口氣灌下去。

&ldo;你很緊張？&rdo;方錚馳笑問。

&ldo;直奔主題吧，要來就來痛快的。&rdo;

&ldo;我記得……&rdo;方錚馳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拿小勺攪了攪，秦禮言大氣都不敢出，等得汗都冒出來了。

&ldo;我記得你第一天上班時跟你說過，服務行業的大忌……&rdo;

&ldo;是被人投訴，我知道。可我今天沒被人投訴，你不能扣我薪水。&rdo;

&ldo;是沒有。&rdo;方錚馳終於攪好了，放下小勺，看著秦禮言的眼睛，說：&ldo;可你跟客人起了衝突，而且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do;

&ldo;所以……你打算怎麼辦？你就不能直截了當地說？&rdo;秦禮言終於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方錚馳並沒如小言所願，依舊慢條斯理的，&ldo;你一時興起，做出過激行為，短期內似乎危害並不大，可你能算出如果他出去大肆惡意誹謗，我們將失去多少潛在客人嗎？你說這損失由飯店承擔，飯店是不是很冤枉？&rdo;

秦禮言瞠目結舌，&ldo;你連那些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客源都打算賴在我頭上？&rdo;

&ldo;很受教！&rdo;方錚馳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

秦禮言怒不可遏，轉身開啟門就沖了出去，&ldo;砰&rdo;一聲巨響，門框差點被震塌了。

方錚馳不慌不忙地說：&ldo;想一走了之嗎？別忘了，你簽了合同，違約金十萬。&rdo;

秦禮言又沖回來，可憐的門又&ldo;砰&rdo;一聲被震了一回。往對面一坐，惡狠狠地瞪著方錚馳。

&ldo;你太衝動！&rdo;

&ldo;認識你之後我才被逼得這麼衝動。&rdo;

方錚馳笑說：&ldo;我真榮幸！&rdo;

&ldo;行了行了！別拐彎抹角的，有話快說，有……&rdo;方錚馳突然抬起眼，視線越過鏡片落到小言臉上，秦禮言也覺得自己實在粗魯，住了嘴。

方錚馳又柔和下來，&ldo;你不想跟我談談今天為什麼這麼生氣？&rdo;

&ldo;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跟你說，你就告訴我該怎麼處罰就行了。&rdo;

&ldo;真遺憾！如果你理由充分，我原本打算從輕發落的，既然這樣那就公事公辦吧。&rdo;

秦禮言心裡大聲嗤笑：你會從輕發落？騙三歲小孩兒呢？你是個比楚耗子精還厲害的笑面虎。

&ldo;按章程，你今天的工作所得將被全部扣掉。&rdo;秦禮言鬆了口氣。

&ldo;而且……&rdo;秦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