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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要陳落秋抱。
陳落秋卻無視北靜王冷凝的臉色,定聲道:“臣婦何曾敢擔此惡名?拼著一死,也絕不讓人汙了陳家百年清名!無論是上祠堂分說,還是去朝堂辯解,臣婦絕不懼怕!玉兒,來,別哭,母親抱你回去。”
陳落秋讓一邊的陳嬤嬤自驚愕的北靜王手中抱過大哭的小黛玉,隨即對著北靜王行了一禮道:“請王爺恕臣婦無禮了,寒舍事多,臣婦不留王爺了。林忠,送客!”
陳落秋無視廳中的冷子興和冷周氏,自陳嬤嬤手中接過黛玉,出了正廳。看到廳外被北靜王侍從攔著的李木然四人,點點頭,轉去了後院。
林如海聽到鄧鍾齡的轉述,心中震驚,對陳落秋生出幾分欣賞來。但是更是擔心她如今的處境!北靜王水塬,可不是賈家那些人,要想應付過去,還需自己速速回了揚州去才是。林如海一邊想著,一邊思索著北靜王緣何替賈家出頭?即便兩家乃是世交,但是,林如海少不得懷疑北靜王是否是倒向義忠王了。
要說水塬為什麼這樣做,其實並不難理解。林如海雖然沒有猜著十成十,卻猜著八分了。
事情起因要從年前賈府被攻訐說起。
水塬祖上和第一代的榮國公、寧國公有生死之交,水家得封王爵,賈家兩公出力不少,水塬的父親在世之時,和賈代善、賈代化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從不曾以王位自居。水塬自襲得王位後,雖然也不大喜歡賈家如多汙濁事兒,但是京中的世家大族裡,哪家沒有些汙濁事兒呢?只要不是扯上朝堂上的大事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年前賈家的事情鬧上朝堂,他還奇怪了,賈府如今在京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多半是礙了誰的眼才如此。當得知事情都是林如海鬧起來的後,水塬心裡很是惱火,你林如海再有才,再得聖上看重,也不該如此涼薄,賈家怎麼說都曾是林如海的岳家,這般踩低賈家,可見算不得君子。這樣一挑剔,水塬就覺得林如海沒啥好的,不大看得上他了。往宮裡面聖時,說起林海就沒什麼好話了。恰好,義忠親王得了甄應嘉那裡的書信,也開始針對起林如海來了。兩相逢其會,就是聖上再相信林如海,心裡也有所隔閡的。正巧,聖上欲大辦萬壽節,而國庫和內務府的錢袋子都羞澀得很,朝堂上傳來了兩淮官鹽鹽引積壓,鹽稅比前一年晚且少了兩分時,聖上對林海不滿加深了。想了想,不過聖上雖然老邁,卻沒有糊塗,除了口頭的申飭外,並沒有過多的指責林如海,但是想到即將到來的萬壽節,且江南的事情可大可小,便著水塬往江南走一趟了。
賈家知道了水塬欲往揚州和金陵一行後,賈老太太親自去了一北靜王府。
“王爺,老身求王爺去揚州後,能替老身看看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兒,還不知道她如今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賈母說著就舉著帕子抹眼角。
北靜王妃看到,也是感同身受,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兒和女兒留下的外孫女,便勸道賈老太太道:“老太太,你放心,王爺定會去見見你那外孫女的,若是真的不好,王爺定不會視而不見的。王爺,您想想我們可憐的蕊兒,當年若不是咱們大意了,怎麼會讓蕊兒不明不白的去了,留下外孫女咱們也不能多見。如今老嫂子也碰到這樣的事兒,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的。”
水塬一窒,他和王妃僅有一女一子,長女水蕊,獨子水溶。水蕊年長水溶九歲,不說長相,就是性子,也是極好了,絲毫沒有宗室那些郡主們的傲氣嬌氣。當年水蕊嫁給了西寧王的次子,誰知不過三年光景,蕊兒只留下一個一歲的女兒就去了。若是其他人家,水塬自會去討要說法,但是西寧王和自家同為王爵,且多年來,並未和自家及南安王、東平王一樣去了實權,手中依舊掌著西北三分的兵權。當年不得已,如今林海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不過是三品的鹽政罷了!難道還敢和自己硬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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