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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我低聲跟她理論，誰快要結婚了？你這不是胡說嗎？

澡堂子裡都胡說。我媽媽說，上回她還問我是不是要結婚了呢，嗨，就當熟人打招呼了。

我把自己的毛衣掛好，回頭笑話媽媽的時候，她已經脫掉了上衣，慢慢轉身到我面前，我看到她，一下子愣住了，張著嘴巴，看了半天，我整個人從上到下發虛發軟，

我快站不住了，我沒法接受眼前她的樣子，這是我的媽媽嗎：她右側的乳房沒有了，空空的一片，靠近體側的位置上一條長疤！

我走過去，用手碰了碰，又不敢，傷口早就結疤了，可我還是怕給她碰疼了，我還張嘴沒說話，眼淚像從水龍頭裡噴出來一樣，我大哭起來，媽媽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兒呀？你這邊的扎扎哪裡去了呀？

媽媽哽咽了一下，也紅了眼睛，切掉了，有七八年了，你上次還沒結婚的時候呢。

我抬頭看她，難以置信：&ldo;怎麼我不知道呀？你一直瞞著我嗎？&rdo;

&ldo;嗨，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呢？手術，化療，都是我來做呀。告訴你，也是白白讓你擔心。&rdo;她還狡猾地笑了一下，&ldo;我帶著修飾的胸罩還有假髮，你一直沒看出來吧？你被騙了吧？&rdo;媽媽說到這裡，眼淚流下來，又用手背替我擦眼淚，她發覺我害怕得渾身發抖，她好像忽然有點後悔告訴我這個了，她披上浴袍，把我的身體扳過來，抱了我好一會兒，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ldo;沒事兒，悅悅，沒事兒，都過去了。媽媽現在治好了。我現在身體可好了。健步走的方隊裡誰也走不過我呢。&rdo;

我一邊搖頭一邊哭，哭得頭都疼了：&ldo;媽媽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rdo;

&ldo;我生你可不是為了讓你跟我說對不起的。也不是讓你照顧我的。我自己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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